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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刘贺也点点头。
&esp;&esp;龚遂和王吉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似乎准备得太早了。
一种不祥的感受悄悄弥漫,可是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esp;&esp;“这毕竟是小王爷多年积累的心血。”
龚遂狐疑地问,“这样毁掉真的好吗?”
&esp;&esp;“不是毁掉,只是都结束了,让它们陪着充国一起埋藏罢了。”
刘贺说。
&esp;&esp;既然刘贺坚持,且刘充国墓的大门还敞着,等待他们完成后才能关闭,所以三人都不再问话,只是默默地摧毁书简。
其实说毁掉,也不完全,刘贺不过让他们一分为二或者三,所以如果仔细拼凑,还是能还原出来。
&esp;&esp;龚遂和王吉都看得出这其中的古怪之处,边拆边读,只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而一旁的孙钟却没什么可想的,力气也大,运手如风,一卷卷拆得飞快。
他们就以这样的方式将一箱竹简变成了一箱破碎的带字竹片,如同凌乱的线索和密语。
&esp;&esp;做完这些以后,箱子就留在刘充国的墓里。
刘贺看了棺椁最后一眼,便叫来二十个人,分在左右,拉动麻绳,把沉重的墓室石门隆隆关闭,又听见门里机关石球撞击的震响,再去推门,已经纹丝不动,彻底封死。
&esp;&esp;玉具鎏金青铜三尺剑(阴篇中)
&esp;&esp;——公元前59年·神爵三年——刘充国的事虽然悲伤,但故人相聚,终是有聊不完的话。
沧海桑田,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君臣之分,刘贺在身份上说不清高低,龚、王二人也足够年老,所以人生中郡挺好的,青天白鹭,清水肥鱼,我已经让二儿子留下来。
他也许不能弄清楚小王爷的心思,甚至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能及时告诉我们一些消息。”
&esp;&esp;王吉白眉一挑,“你忍心让孩子到这么远的地方?”
&esp;&esp;“别提了,这儿子生性最是不定,多大的人了,还不肯娶亲!
在长安的时候总是去找什么胡姬、乐女,在豫章没几日,还认识了个越娘,我有什么办法?以前小王爷给过我一枚熊型玉佩,说是训人‘听话’的意思,他自小带在身上,没有一点儿用处——”
&esp;&esp;两头驴缓缓踏过石板桥,河水激荡,漱漱作响,更远处是重峦叠翠,不久便听不见二人的声音。
&esp;&esp;作者的话
&esp;&esp;雷克斯
&esp;&esp;作者
&esp;&esp;01-26
&esp;&esp;这一章都在收线,把之前零零散散留下的口子基本填上了,不知道你能读出多少?
&esp;&esp;玉具鎏金青铜三尺剑(阴篇下)
&esp;&esp;——公元前59年·神爵三年——在龚遂和王吉离开后,刘贺换上一身诸侯礼服,在一枚书卷上用鸮钮玉印盖上“刘贺”
二字,安放在身侧,将一把玉具鎏金青铜三尺剑横放在身前案上,然后遣人到墩墩山去请瓜农孙钟入府相见。
他鲜少像这般正式,甚至孙钟有时都忘了他是侯爷,所以当孙钟一步步走上台阶的时候,心里莫名起了一些忐忑,长满茧子的掌心里沁出汗来。
入了正殿,看见刘贺沉静如水,前几日脸上一直洋溢的舒适和欢快都褪去了,醉意也消散了,只盯着眼前的剑不动,殿上一个奴仆都没有。
孙钟站定,问他:“侯爷,有什么吩咐?”
刘贺没有抬头,回答:“没什么,问你一件事情。”
“多少件都可以,随便问。”
“你是不是有个族兄叫孙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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