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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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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顽疾

百姓对顾一每日必听小曲儿一事习以为常，就连城中半大的孩子都能哼上两句，只不过还没唱出声便会被自家大人制止。

好歹也是先皇下明令禁止的曲子，顾将军有朝阳令可以&ldo;为所欲为&rdo;，他们可没有。

尽管听得不厌其烦，远远看去，梨园里头还是人满为患，黑压压的人群站满了台前，除却台中的丝竹管弦之声却再无其他动静，仿佛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应和着《百杀戏》凄婉的曲风，所有人都变得沉默起来。

孙撷之拉着她的手腕，轻车熟路地在人群中穿梭，偶尔说一声&ldo;借过&rdo;，人群中大多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或者是年龄尚且不大的孩子，见两个容貌尚佳的女子穿梭在其中，很是怜香惜玉地退向两侧，给两人让出一条过道来。

&ldo;婉儿姑娘，你来了？快、快过来，我把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rdo;前排一个白发苍苍的大爷朝孙撷之招了招手，孙撷之一见，忙喜笑颜开地拉着叶枝站了过去，还朝大爷躬了躬腰，&ldo;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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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两句交谈声，可谓十分地清晰入耳，台下的顾一蹙眉望了过来，正要出声呵斥就看见孙撷之身后朝他挤眉弄眼的叶枝，他眉头皱得更深，似是不明白叶枝怎会和孙家姑娘同行，他并没有叫住叶枝，而是看向身旁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下属，低声问道：&ldo;令妹如何识得朝阳？&rdo;

下属瞪了眼孙撷之，后者却全然没发现，依旧同大爷笑着打趣儿。

&ldo;属下不知。

&rdo;

&ldo;已经开始！

&rdo;孙撷之拉着叶枝轻呼一声。

&ldo;对了，&rdo;孙撷之拍了拍叶枝的肩膀，示意她将头伸过去，叶枝照做后，她俯在叶枝耳畔道：&ldo;那个就是顾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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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顾一的方向，叶枝顺势看过去。

&ldo;诶，将军旁边坐着的是何人？&rdo;孙撷之像发现了新奇的事物一般，拉着叶枝恨不得凑到其人跟前去探个究竟。

&ldo;震野。

&rdo;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与叶枝同行而来的震野。

&ldo;震野？就是不久前被顾将军抓住的震野？&rdo;

&ldo;我怎么听说是被罗太尉给抓住的？&rdo;

&ldo;若不是将军将他逼至灵闫山，那什么太尉，能将他抓住吗？&rdo;孙撷之目空一切地扬起头，浑似将震野逼至绝路的人就是她自己。

&ldo;不对，你怎么知道那是震野？按理说，将军与震野可是算有血海深仇，怎么会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听曲儿？&rdo;她将震野打量了一番，眼中隐隐露出些不屑，&ldo;看他那模样，年纪也不比将军大，如何会是震野？&rdo;

&ldo;他的确就是东流的震野将军。

&rdo;叶枝想了想，又问道：&ldo;镇南将军该是其父顾成威，顾倾城尚且只算是个少将军，为何金鹿城的百姓都称呼他为&lso;顾将军&rso;？&rdo;

&ldo;如今是他掌管着邱南，我们自然就唤他顾将军。

&rdo;

台上曲风猛地一转，陡然凌厉起来，叶枝道：&ldo;听曲儿吧。

&rdo;

这首曲子叶枝已有近八年没有听过，如今听来，过往依旧历历在目。

台上是位衣衫褴褛的青衣，他面容憔悴、蜡黄，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举着手中的短刀，眼中透露着绝望，沙哑的声色更是让人身临其境，心中无由地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