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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我一阵心酸，低低道：&ldo;六叔，我只怕是不行了，你让我见见早早，不要让我留下遗憾。

&rdo;

黑暗中，狐狸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地坐下，又缓缓地将我重新抱住。

&ldo;你看那边---&rdo;他在我耳边说：&ldo;那边是洪安。

&rdo;

我又开始迷迷糊糊，只能望着无边的黑夜，无力地应着：&ldo;是。

&rdo;

&ldo;我曾答应过你，只要天下太平了，就送你回洪安。

&rdo;

他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我惶恐地望向他，他却将脸别开，声音低沉而晦涩：&ldo;如果没有你，鸡公寨早就散了；不是你，瑶瑶也保不住，卫家军更不可能有今天。

那天若不是你带着他们赶到杏子原，用计将甄子通吓退，我们---也肯定支撑不住。

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可我仍没有办法送你回洪安------&rdo;

我越发感到不安，颤声道：&ldo;六叔，你---&rdo;

他却忽然又转回头来看着我，我以为我看错了，可他的眼睛中确实闪着淡淡的水光。

他望着我，缓缓地问：&ldo;你，那天为什么不去小江口？&rdo;

我微微一惊，他已从怀中窸窸窣窣掏出两封信来，正是江文略交给我的那两封。

我想苦笑一声，发出的声音却象是低低的痛哼。

狐狸再沉默了一会，低声道：&ldo;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答应我，我就想办法让你见到早早。

&rdo;

我精神一振，忙撑起力气道：&ldo;什么事？&rdo;

狐狸说得很慢：&ldo;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好好活着，活到我送你回洪安的那一天。

&rdo;

我听得一愣，他的手忽然收紧，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ldo;你--答--应--我。

&rdo;

我一阵窒息，脑中渐渐迷糊起来，喘着气道：&ldo;好，我答应你。

&rdo;

狐狸似是松了口气，我抬起沉重的左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低喘着问：&ldo;早早呢？&rdo;

他低头看向我，这夜的月光极好，洒在竹亭里，他的眼神在月色的照映下，流动着无言的悲伤。

他似乎在无比艰难地开口：&ldo;早早他---&rdo;

早早（中）

起风了，吹得满山的松竹发出象波涛一样的声音，可这风却似在狐狸的唇畔凝结，将他即将要说出的话死死地封住。

他长久地凝望着我。

满山流动着的是孤寒的风，可怕的孤寒。

我的手在下意识地收紧，自受伤以来从未有过的力量支撑着我一字一句地问：&ldo;六叔你说实话，早早到底怎么了？&rdo;

狐狸深潭般的眼睛似乎也被风吹得起了波澜，他缓缓道：&ldo;那两封信，是江文略交给你的，是不是？&rdo;

我没料到他竟扯开了话题，只得喘气道：&ldo;是。

&rdo;

&ldo;罗弘才的兵败，是他安排的，是不是？&rdo;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