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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那个叫鲁四舫的男人接过我递给他的杯子，神经质地举到嘴边喝了一口，又哆哆嗦嗦地说：&ldo;不不，言先生，你不知道，我们家烹河豚的手艺是祖传的。

说起烧河豚来，有谁不知道扬中鲁家呢？我不是夸口，至今在中国能做&lso;艇巴宴&rso;的估计只有我一个人了。

虽然像你说的，河豚至今还不被国家允许食用，可现在已经禁令松快多了。

尤其这几年，想尝鲜的有钱人多得很。

他们都专门请我去为私家宴会做&lso;艇巴宴&rso;，多少年了，我从来就没有出过错，一次都没有，真的……&rdo;

在一旁默默不言的妻子忽然打断他的话问：&ldo;&lso;艇巴宴&rso;是什么？&rdo;

我赶紧插嘴卖弄学识：&ldo;&lso;艇巴&rso;是古代对河豚的俗称，&lso;艇巴宴&rso;就是河豚宴嘛！

明朝的奸臣严嵩还因为吃&lso;艇巴宴&rso;闹过笑话，对吧？&rdo;

鲁四舫敬服地看我一眼，说：&ldo;言先生真是广闻博识，怪不得林队长叫我来请教你呢。

&rdo;

看来他是把我当成侦探了，我偷偷看看妻子，她正在看着我怪笑，那表情好像讥讽姓鲁的有眼无珠和我的&ldo;李代桃僵&rdo;。

我心想难道被人看得起一回，怎么放弃这个露脸的机会，所以顾不上回应妻子的嘲讽，赶紧就坡下驴地说：&ldo;那么，鲁先生，你不要急，先平静一下，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跟我说一遍，好不好？我只有了解详细的情况后，才能真正地帮到你。

&rdo;

妻子在旁边故意使劲咳嗽两声，我没有理她，赶紧拿起自己的杯子喝水。

鲁四舫歇了一下，这才叹口气说：&ldo;这个月19号，我接到一个&lso;艇巴宴&rso;的预订，打电话的就是北京赫赫有名的作家和美食家张涵先生，能接到张先生邀请，这可是我们厨师至上的荣光！

他说自己能提供河豚，一共有15条，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我向他仔细介绍了我能做的宴种、菜式，他预订了清炖河豚、淮扬烤豚、河豚刺身、杏仁灌汤豚圆和水晶河豚饺。

我们协调了一下时间，最后定在23号那天，我去他家的别墅给他和几个朋友做私人晚宴。

&rdo;

&ldo;张先生找到我，那也是我自己的脸面嘛！

所以那两天我和助手小万一直好好准备，把做鱼的料和工具都仔仔细细备齐了。

谁知道万事俱备，偏偏23号那天小万生病了，拉肚子拉得厉害。

没办法，只好跟以前一样，临时叫我爱人奚涓顶替他。

&rdo;

&ldo;因为做&lso;艇巴宴&rso;要提前准备，所以那天一早张先生就专门派车来接我，到了他家在城北的别墅里。

我先看了下他为我准备的鱼，都是常见的暗纹东方鲀。

对这种鱼的处理和烹调我已经是驾轻就熟，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我和小奚马上去了张家的厨房，准备停当之后，就开始按部就班地剪鱼眼，撕鱼皮，去内脏，然后仔细冲洗。

同时我严格检查了被处理下来的河豚身体上有毒的部分，把&lso;河豚油&rso;，也就是肝脏留下。

这是河豚身上最毒的部分，但是也是最香的部分，河豚肉全靠它提味儿呢。

我的绝活儿就是熬&lso;豚油&rso;，既保证美味，又能去毒，然后其它的部位我都扔进了垃圾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