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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废墟,还有浓烈的血腥味道。
残败枯萎的金色鸢尾花海之上,一轮浑圆的血色落日。
壹宫城中,狼烟正直直刺向灰黄的天空。
无数兵士振臂高呼,浴血奋战,弹匣空了便提起刺刀,刺刀钝了便近身肉搏。
他们中的很多人,不知家是何概念,因为从未有过;也不知国有何意义,因为上层建筑过于空泛遥远。
压在他们肩上的只有四个字:军令如山。
“看看外面那些白痴,他们都是你一手练出来的战士,你忍心就这么看着他们送死?”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映照出两相对峙的不同阵营。
“老K,负隅顽抗没有意义,到如今这种局面,再硬拼也只是徒增牺牲。
天合早就名存实亡,是时候改弦更张了。”
气氛凝滞紧张,大殿上方仿佛架着一张拉满弦的长弓。
被唤作K的徐上将笑了,时间隔得太久,他几乎忘了他原来用K这个代号走过整个少年时代直到成年,他披着染血的军装外套斜靠在石柱上,救赎兵团的军旗仍飘扬在大殿中央。
“人已经死了。”
他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军旗下的尸体,尸体属于这个国家原先的统治首领,在主力部队意识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匆匆往回赶之前,这位国王就被造反者扯出金碧辉煌的卧房,绞死在议事大厅,“你们想推翻天合政府,你们做到了,现在还想怎么样?”
“袁启跑了。”
说话的人是新上任的猎鹰统帅,曹崇业,他的哥哥,也就是上一个猎鹰统帅曹崇飞,不久前刚刚死在徐的枪下。
“哦,是吗?”
上将抚摸眉毛,反应平平。
“你把他藏到哪儿了?”
曹崇业质问,上前一步,顿时,一排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瞄准了他。
敌动我动,他身后的士兵也整齐划一地架起步枪。
此时只要任意谁的一杆枪不慎走火,谈判失效,枪战一触即发,死伤难免。
“袁启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你为什么非执意要他不可?”
上将一副全然不解的模样。
“别装傻了。”
与猎鹰里应外合的天狼统帅刘狩终于沉不住气了,夸张地挥舞手臂,“他不光逃走,他还把天合宝鉴带走了!”
上将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挺新鲜,侧脸挑眉问:“什么宝剑?”
他平日里一张面瘫脸,难得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鲜活表情。
“妈的,姓徐的!
别搁老子跟前演戏!”
刘狩激动得连握枪的手都在抖,“从A到Z,当年知道内情的26个超级战士死得只剩你一个,现在老司令也死了,谁还能比你更了解宝鉴的秘密?”
“不用你来提醒我的过去。”
徐上将抬起眼帘,看向他,似笑非笑,“你也看到了,知道秘密的人都躺进了坟墓,我现在告诉你,你确定你想听?”
上将自从二十岁空降救赎兵团,这些年来号令三帅,指挥八部,在军中积威已久,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部下两股战战,冷汗津津。
刘狩也曾口头上不服管教,明里暗里被整到没了脾气,这会儿撞上上将的眼神,下意识后退两步,说话都结巴了:“死,死到临头了,你还横!
想活命,就快把袁启和宝鉴交出来!”
“活命?”
徐上将冷笑两声,走动起来,团团围绕他的亲卫兵跟着他同步移动,对面也调转枪口亦步亦趋地跟着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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