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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小姐尚未出阁就与男子私下见面,人多口杂,传出去落个私相授受的名声,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下去也无颜面对老国公。
周景城到底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一身杀伐之气内敛着的时候,与这京城里谈诗论画的寻常公子无异,可若是将一身的气势尽数释放,就连平日里每天跟着他的副将都难以抵挡,更何况上了年岁的鹰老。
竭力稳住脚步,鹰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正准备再开口,白筱诺糯糯地喊住了他,“鹰爷爷,周哥哥来找我恐是周祖母有所交代,你吩咐下面上些茶和点心吧。”
鹰老应诺,行礼之后走到了门口,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自己一步也不曾离开正房。
周景城假装看不见他的这些小动作,只是冷着脸走到白筱诺面前。
“为什么?”
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但只是听到她的声音,白小诺就忍不住指尖发颤,额前的碎发和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水光,规矩地行了个礼,低声问,“周哥哥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搬回来?”
双腿微曲,脊背挺直,一举一动都如同用墨尺量过一般的幅度,这样标准的礼仪看得周景城的心里又是一阵烦躁,语气带这些不耐。
这丫头现在是真把他当外人?
端着茶盘进来的夏儿看到这情形,心里无声叹气。
周大少爷一定不知道小姐这些年日日夜夜地盼着他回来,盼着他能跟她讲话。
可是这些年,小姐每月两封信,风雨不停的送出去,却像石沉大海一般,大少爷一封回信都没寄回来过。
现在小姐终于想开了,他又是何必呢?
白小诺接过夏儿另一只手里的点心,借着这个动作的遮掩,吸了下小鼻子,盈盈回答,“周哥哥怕是忘了,筱诺已经长大了,再住在镇国公府不合适,而且辅国公府多年无主,这些年大小事都压在了鹰爷爷的身上,他如今年岁已高,筱诺心中深感愧疚,所以才搬回来住的。”
周景城冷哼一声,他一个字也不信!
真是这样的理由,为什么去年刚及笄的时候没有回来,反而是在他即将回府的时候搬回来?
男女大防这样的理由更是不存在,镇国公府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子,和祖母一起住在后宅,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说实话!”
捏紧椅子的扶手,看着那个娇小的丫头仪态优雅地给她端点心,上茶,周景城沉声问。
白筱诺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抿唇不语,用沉默坚持自己的回答。
周景城站起身,冷冷地撇她一眼,“这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可莫要后悔!”
白筱诺看着他的眼神,心中剧痛,眼泪一下子就充盈了眼眶。
害怕被他看见,又迅速地底下了头,白色的泪珠溅落在地面上,留下指甲大小的一片湿渍。
周景城离开的脚步一顿,沉默良久,转过身,身体微弯,粗粝的拇指刮上她白嫩嫩的脸颊,无奈道,“诺诺,你可知我为何冒着欺君的风险连夜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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