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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女阿丑1（第1页）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残魂也是有意识的。

当我以一种十分虚无的姿态出现在手术室上空的时候，我看到主治医生无奈至极地摘下了口罩，并惋惜地叹了口长气。

而一旁的护士们已经开始忙着收拾起手术器具，并小声地交流起下班后的时间要怎么打发。

有人提议去附近的酒吧喝一杯，明智的决定很快就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

似乎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那个手术台上躺着的苍白女生已经在最美的年华，悄然离开了这个缤纷复杂的世界。

我以前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电影都是骗人的。

不是白雾状的人形，残魂更像是一只软绵绵的蝌蚪，毫无美感。

轻盈得仿佛只需要一口气就能吹散，格外的虚弱。

跟随着主治医生的脚步走出手术室，我看到了坐在走廊里最熟悉的几道身影。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父亲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急迫，开口询问，似乎也只是走走形势过场而已。

他素来最爱看电视剧，大概是那里面都是这么演的吧？

医生摘下了一次性手套，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全力。”

同样也是标准的公式化口吻。

预想中亲人抱头痛哭的场面没有出现，母亲只是焦急地冲过来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我女儿既然已经去世了，她的器官还能再利用吗？”

“这……你是什么意思？”

医生明显被弄晕了。

母亲道，“我儿子有尿毒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将我女儿的肾取出来给我儿子用。”

“这个……”

医生为难地说道，“做换肾手术是要做配比的，不是所有人的肾源都可以的。”

“没关系，他们是亲姐弟啊！”

母亲想了想，“何况她已经死了，就算不用，也是浪费……”

“既然这样……”

医生陷入了沉思。

一旁长椅上的弟弟因为受疾病的影响，脸色有些苍白，他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游戏，这时才不耐烦地说道，“我才不要她的肾，她就是个书呆子，肾又能有多好？”

“我的祖宗欸！”

母亲叫道，“好歹她还年轻，难不成真要从我和你爸爸的身体切出来一个给你？再说了，你姐姐这些年吃的喝的，花了多少钱？她现在死了，正好做一点贡献，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如果在天有灵的话，知道自己为李家的独苗做了贡献，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是啊，我真是要开心死了！

哦不，我已经死了。

他们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我觉得有一阵风，把我轻轻地吹走了。

在离开之前，我最后看了他们一眼。

我曾经有二十几年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即便知道重男轻女的父母更喜欢弟弟，即便知道他们从来都不重视我，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