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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1页）

&esp;&esp;……

&esp;&esp;面对着众多猥琐的，恶毒的，畅快的目光，他用手边锐器一次次刺伤自己，直到血流满地。

&esp;&esp;他们玩累了，就让他自己伤害自己。

&esp;&esp;直到看见他们满意的表情，或者足够惨烈的伤痕，才会告终。

&esp;&esp;每一秒都绝望漫长，那时候他才知道，书中所说的死亡才是解脱的意思。

&esp;&esp;痛觉早已麻痹，无论昏睡去多少次，醒来的场景还是一样。

&esp;&esp;无论睡去多少次，醒来，他依旧在牢笼中。

&esp;&esp;12月26日。

&esp;&esp;圣-经中慈悲的耶-稣诞生的第二天。

&esp;&esp;他却置身地狱。

&esp;&esp;……

&esp;&esp;深夜卧室，两个人坐在床上，于月光下坦白。

&esp;&esp;祁醒只是说了零星一点，挑三拣四，把最不疼痛的部分轻描淡写讲给她。

&esp;&esp;而仅仅只是这么一点，叶伏秋就已经泪流不止。

&esp;&esp;光是听着那些描述，她稍加想象，便浑身发抖。

&esp;&esp;叶伏秋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爬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他的烟盒，抽出一根，捏着滤嘴处，一用力——

&esp;&esp;“啪。”

&esp;&esp;祁醒垂眸，眉头微抖。

&esp;&esp;她倏地落泪。

&esp;&esp;叶伏秋泪眼朦胧地看向他，又抽出一支，“所以，其实，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抽烟……”

&esp;&esp;说着，她再次捏爆滤嘴爆珠。

&esp;&esp;“啪。”

又是一声清脆。

&esp;&esp;叶伏秋热泪滚烫，双手颤抖。

&esp;&esp;就是因为，因为这个声音，因为捏开爆珠瞬间的触感，特别像气球炸裂瞬间的感觉。

&esp;&esp;所以他才随身携带。

&esp;&esp;祁醒每每用捏着香烟爆珠的时候，就是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esp;&esp;所以他的家里才会有那么多根本没有抽过，却已经捏过爆珠的香烟。

&esp;&esp;她那时候还不懂，以为他喜欢浪费。

&esp;&esp;那都是他泄愤，克制情绪的证据。

&esp;&esp;她难以想象，这些年，有多少个夜晚。

&esp;&esp;他把自己藏起来，在没有光亮的地方就这样一根一根的掐着爆珠，一次次地用相似的声音，把自己带回那座森林，用回忆那份憎恨来缓解当下的痛苦。

&esp;&esp;他的癔症也是一样，为什么唯有疼痛才能结束。

&esp;&esp;源头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