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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气十足,声音高亢响亮,周围人不自觉地都停了下来,视线聚焦到他身上,有人便问道:“你这次要赌多少钱?”
那少年人想了想,似乎自己也糊涂了,取出钱袋来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桌上,醉醺醺地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你们今天输给我的,哈哈……我全押上,谁来陪我赌?!”
那些黄白之物一看便知不是小数目,有人便跃跃欲试,刚说了一半:“我跟你赌……”
就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劝道,“别,现在和他赌,输的必定是你,不用不相信,我在这里瞧了好几日了,每天都是这样的,再等等吧!
等他赌到自导自演那人眼里露出惊疑的神色,却也听了劝,没有去和那少年赌。
南宫不念看得惊奇,便想去问问原因,正打算开口,只见小年已经回来了,只得止住脚步。
小年道:“掌柜请几位进去。”
一行人跟随他穿过赌坊的人流,走到一间房门前,几人刚推门而入,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人浑身珠光宝气、极尽奢华,另一人人高马大,形容粗糙,不是全求通和药霸天还能是谁?这边众人心内有数,对面两人却是猛然一惊,和他们静静对视了半晌,全求通拔腿便冲向房间后面的另一扇门,大喊道:“快跑!”
药霸天十分忠诚地道:“大哥你先跑,我来顶住他们!”
全求通冲出那扇后门,嘴里还絮絮叨叨:“你能顶个屁,赶紧溜!”
见状,鬼面郎君两三招就制服了拦阻在前的药霸天,千面妖狐掠过他们冲进后门,全求通没跑出几步,就被灰溜溜地抓了回来。
萧云霓打量了他们一眼,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全求通适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缓缓笑道:“全掌柜,自昔年莽苍山派一别,许久未见,全掌柜是今非昔比了呀。”
千面妖狐放开他,往后门前一堵,全求通瞥了一眼,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脸上的慌张之色褪了大半,满面含笑道:“原来是萧姑娘,阔别已久,你却还像当年一样风采超然。”
萧云霓笑着朝他颔首,全求通又看着其余几人道:“白少侠也来了,还有这三位也都是正道侠士吧?不知几位从中原到巴蜀,所为何事?”
他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萧云霓直接点破:“全掌柜,我没有多少时间跟你扯东扯西,我们是为何而来,你心知肚明。”
她目光锐利如箭,直视着全求通,问道,“万宝禄买的醉雪刀是赝品,中间人是你,你必定认识卖主了,那卖主是谁?快说!”
倏然间,萧云霓手腕一翻,寒气森森的短弩已握在手中,箭镞闪着点点银光,指向全求通的咽喉。
全求通霎时一惊,身子抖了三抖,磕磕巴巴地答道:“我……我……我不知道啊!”
萧云霓皱着眉,手指微微动了动,作势要将那支箭射出,全求通登时大惊失色,高声道:“我说的是真的啊!
我确实不知卖主是谁!”
萧云霓冷笑一声:“那就怪不得我了,全掌柜,今日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全求通紧闭着眼睛,嚎叫道:“萧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
再说我们之间可哪有什么仇啊恨啊?你说的要是莽苍山派那件事的话,可都已经过了三年了,而且我当初只是说了些实情,辰玑子的死和我没多大关系,你不能光挑软柿子捏,要报仇应该去找魔教教主!”
萧云霓目光一凛,握着弓弩的手微微发颤,沉声道:“你说什么?!”
她的目光冷如寒冰,全求通刚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就感觉今日要小命不保,登时不敢再多说,将满腹慌张吞了进去。
萧云霓道:“师尊的名讳岂是你这等市侩小人能直呼的?!”
南宫不念听这两人争执,貌似还牵连到他了,不由对三年前莽苍山派发生何事更为好奇,只是全求通似乎触到了萧云霓的逆鳞,不敢再多言,刚刚提起个头儿就没了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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