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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前的白雏菊花又盛开了,在孟琼的视野里微微摇曳。
真诚的爱在孟琼心里是很奢侈的存在,那是她唯一抵御黑暗的底气。
莫名的,孟琼忍不住抬眼去寻纪听白的身影。
天色又变,远山闷雷声渐近,送葬的宾客迎来又送,沉闷的空气令人喘不过气来。
陵园湿寒,程时琅比纪听白先朝这边走来,隔着一层镜片,孟琼读出了他金丝镜框下笼罩的几分哀思阴云。
只是程时琅的情绪一贯不显,孟琼离他这般近,也无法窥探他此时的心思浮动。
冷风起,程时琅脱下黑色西装外套,伸手环住女人的肩,注视她,目光落到她纤细的颈肩。
绵绵不休的雨水滋养蚊虫,孟琼裸露在外的肌肤难以幸免,一早待了几小时,白嫩的颈子泛起大片粉色的斑斑点点,又疼又痒。
她的皮肤向来敏感,随意折腾便青紫一片,惨不忍睹。
程时琅蹙眉,“我让司机送你先回去。”
西装轻轻搭在孟琼肩头,独属于程时琅的体温,把孟琼整个包裹起来。
孟琼抬眸,透过面前的程时琅罅隙,正好扫到几步距离的男人,正低声和身边人攀谈什么,男人的面容轮廓被他的身影挡住,她好像还能听见男人深深浅浅的嗓音。
就这么一怔愣,余光和纪听白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一瞬胶着,分开。
水珠顺着黑色伞脊流畅地滑落下来,滴落脚尖,迸溅成一滩水渍。
孟琼不动声色地收回情绪,目光专注地看程时琅,缓缓收紧五指,拢了拢肩头的西装外套。
她神色松散几分,哀色收敛了几分,语气温和对程时琅开口:“好,我先走了。
你别太辛苦。”
“嗯,爷爷出事,我太忙了,可能有些忽视你的感受。”
说完这话后,程时琅朝孟琼伸手,指尖勾起她脸侧一缕散发,朝她弯了弯嘴角。
“孟孟,别怪我好吗?”
孟琼微微点头,扫过面前男人略显倦怠的眉眼,于是笑着安抚他,“压力不要太大,有我呢。
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程时琅说:“好”
。
静静看着女人转身离开,鞋跟溅点泥泞水花,黑色衣摆掀起微微的弧度,那抹窈窕背影,程时琅的指腹微微摩挲了下,似乎在沉思什么,很快被助理叫走。
孟琼的车刚出陵园,停在一处十字路口。
王安喃刹车,见不远处一辆车驶离,黑色车身低调,车牌号码却张扬,她记性极佳,“是刘总的车。”
车窗半开,孟琼迎着风看了眼,把身上的黑色外套裹得更紧些。
程时琅肩宽,披在孟琼削瘦的肩头大了一圈儿,脖颈露出的肌肤泛着莹白,和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穿得招摇极了。
“正好。”
她笑时眉眼上扬,红唇轻启,“我们找刘总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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