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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喉结上下翕动，将针刺般的疼痛吞进嗓子。

他的身体叫嚣着想要逃走，奇怪的是，心却如止水一般平静。

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些时刻，当你豁出一切的时候，反倒无所畏惧。

因为你原就无路可逃，只能往前走。

百羽并不平静，她的刀尖不再平稳，她的手指第一次颤抖。

被刀戳中的人没有怕，持刀的人却怕了。

她的眼底布满血丝，那些血红色的细丝好似藤蔓从脚底生长，缠住她的四肢，扼住她的喉咙。

&ldo;百羽，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么?&rdo;卢冬青站在她的面前，柔声道，&ldo;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你堕入邪道，成为祸国殃民的恶徒。

所以我会用自己的命来阻止你。

&rdo;

卢冬青凝着那双眼睛，哪怕它们已成为幽荧现世的容器，仍有属于百羽的一部分思绪还深埋其中，属于她的悲伤与哀恸，仍在那双眼底流淌。

人生无长乐，却有长恨。

恨刻在灵魂深处，绝不会轻易被磨灭。

所以她对挡在面前的人感到愤怒，那人明明注视着与她相似的黑暗，可目光中却饱含温柔怜悯。

她不明白，这些温柔来自何处。

她厉声质问道：&ldo;祸国殃民?你的父母也是被当今国君错冤而死，你难道不恨吗?&rdo;

&ldo;我恨，我当然恨，&rdo;卢冬青沉声道，&ldo;可仇恨并不能唤回逝者，只会折磨生人。

&rdo;

&ldo;你说过要为他们洗冤，难道是在说谎吗?&rdo;

&ldo;我的愿望从未改变。

&rdo;

&ldo;实现愿望，总要付出代价。

&rdo;

&ldo;那也该由我来付，而不是你。

&rdo;

岳百羽一怔。

卢冬青凝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道：&ldo;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查出当年的真相，为羽山族人洗刷冤屈，还江湖一份清明，为此就算赴汤蹈火，手染鲜血，也在所不辞。

我会实现你的心愿，所以你不必与魔教为伍，更不用违心杀人，你若相信我，就留下来等我。

&rdo;

岳百羽愕然地望着他，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ldo;你……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rdo;

&ldo;因为我是你的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