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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竹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期待着顾长雨接下来的话。

顾长雨你咋那么恨你二哥呢？！

“我可不想毁了他，这种事情半真半假，大家当他是假的，便是假的，当他是真的，便是真的，当年晋阳宫中祁连聘对顾雪石态度确实是暧昧不清，他那小伎俩祁连聘居然信了，谁知道里面有何猫腻，还有大晚上的祁连聘召见顾雪石说了一晚上的话，父皇生平最恨有断袖之癖的人，只要找个由头让父皇软禁了顾雪石，他手底下那些人还不是说散就散。”

“好了，你别说了……”

顾竹斐皱着眉头打断顾长雨，他想起颉利图图，那个人曾对自己说，我颉利图图带着整个北突厥只愿为你一人称臣纳贡，要是那顾雪石当了你们顾楚的王，我与他不死不休。

顾竹斐感觉顾长雨好像在说自己，自己才是那个有断袖之癖的人，他享受被可汗王喜欢的感觉，也想要顾楚的江山，他直到死或许都想不清楚自己对颉利图图是否有私人的爱在里面。

夜色上乘，星光散漫。

今日中秋家宴，趁着夜宴，顾竹斐把院里的丫鬟仆使都遣出去玩乐了，四周静得只闻风声，蝉鸣林立。

顾雪石想借着今日酒宴上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缓和自己和大哥的关系，一路走进来却找不到一个下人通报。

突然他听到假山后一阵响动，心下却讶：天穹之下无屋舍四合，大哥竟如此敢？吉利图图的相貌随了母亲英俊异常，身形随了突厥王，身型高大。

此时的假山后头，他衣衫半褛，胸膛精露，背靠一块平整山石而坐，怀里则抱着一人。

只见李建成面色潮红，发鬟散乱，双手抵在他胸膛前欲语还休。

池沼边的卵石地散落了一地衣衫，可谓春色满园。

顾竹斐还轻捶吉利图图胸膛，似笑似嗔：“不来了，不来了，你倒是爽快了一会儿你拍拍屁股走了，我倒要收拾很久”

话正说着，顷刻便听见一阵脚步声。

两人俱是大惊，顾竹斐更是吓得浑身一缴，他看见顾雪石的香囊就在假山后头。

刹那间，风声鹤唳，银月突兀。

“是顾雪石，他都看见了”

顾竹斐惊起。

话音刚落，耳边一阵声响，顾竹斐回头，余光只看见吉利图图勾走香囊疾驰而走的身影。

只是在几个时辰之后，就传来突厥奸细潜入皇宫的消息，一阵骚乱后，顾雪石被请到了御书房。

原来那突厥奸细被抓住，身上居然搜到了顾渊赐给顾雪石的银蓝色镶白玉的香囊，突厥奸细一见事情败露，直接吞药自杀。

顾雪石看着扔在地上的香囊，心里早已凉透，大哥，四弟就算了，没想到你也不顾血脉骨肉之情！

昨晚他看到顾竹斐与人私会，没有看清那人是突厥王，只想着提醒一下兄长一下，便把香囊挂在假山上，没想到兄长居然利用此事诬告自己私通突厥。

顾雪石胸口微微起伏，沉默了良久，才一字一顿缓慢的说道：“儿臣……无话可说！”

他不会辩解，是想告诉兄长自己曾经对他所说都是发自真心，也想要赌一把，顾渊对自己的信任。

顾渊目不转睛的盯着顾雪石泰山崩于前而丝毫不改的淡然神色，眼中精光一闪，“好！

你所犯之罪本无可恕，朕念在你往日征战沙场，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璟王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顾渊起初只想着借此软禁顾雪石，毕竟顾雪石现在的威望盖住了顾竹斐，朝中很多人都暗搓搓着想着换太子，但顾竹斐毕竟是长子，自古长幼有序，怎能乱了纲常。

顾竹斐确实不及顾雪石能征善战，但顾雪石在外征伐日子，都是顾竹斐近前躬身尽孝，帮自己处理国事，且并无过错。

顾渊更介意的还有一点，乡野暗暗传着祁连聘和自己次子的流言蜚语，顾渊迂腐古板，胆小谨慎，听了风声便想着是雨，虽然心里清楚这是流言，但看待顾雪石也多少有点不喜。

而顾竹斐的性格像极了自己，顾渊心里有自己的考量，打江山是一回事，守江山自是另一回事，太子在这方面是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