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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玉拉上郁沉，想着留下着小孩也没什么用，道：“我先离开了，明天再来看看。”

郁沉走之前留下一句：“尸体需要停留七天的。”

头七，所以尸体需要放七天才可以下葬。

纪玉懂得郁沉说这句话的意思，于是道：“几天后再看吧。”

后面的几天没什么发生大事，接下来的几天里那具尸体越来越奇怪，首先是他的脸越来越清晰，渐渐有了一个人形。

当然，这些都是纪玉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在他的视线中那张脸只是有点轮廓，但是清晰是算不上的。

“这张脸已经有眼睛和鼻子了啊。”

有人有点惊异。

“对，我也看到了，这张脸还是个男人。”

其他弟子跟着附和。

“不对啊，我看见的是一个女人。”

也有人反驳道：“怎么会是一个男人呢？五官那么秀气漂亮。”

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最后也没有一个结果，有人忍不住过来问纪玉他看见的是什么。

纪玉望着那张脸，语气有点艰难：“你们在说什么玩意？”

这东西有眼有嘴吗？明明什么都没有吧，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过……纪玉想：会不会是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是有意思啊。

纪玉道：“唔……要不然你们再讨论一下？”

好像有点思绪了，但是纪玉不确定。

过了一会，有人说出了纪玉心中所想：“会不会我们看见的脸不是同一个人呢？”

纪玉：嗯？反应过来了。

应该还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吧？纪玉想：不知道这些弟子看见的脸是什么人。

“有可能真的不是同一个诶，而且我眼前这张脸好像我的亲人，不过她已经死亡了。”

“你这样一说，我突然发现，这个人真的和我母亲好像，而且她也不在人世了。”

他们讨论得激烈，独剩郁沉在一旁站着沉默，全程一句话也不说。

纪玉走过去替他缓解几分尴尬：“嗯，你看见了什么呢？”

郁沉道：“父亲的脸。”

郁沉说这话时声音有点难过，眼里泪光点点，看着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纪玉起了几分同情。

纪玉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讨论，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些弟子们看见的要么是至亲之人的脸，要么就是和自己特别熟悉的人，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已不在人世。

纪玉安慰似的摸了摸郁沉的头。

外面是沙沙的落雪声，可能雪大了不少。

“咚咚咚——”

众人正在讨论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那力道好像要将门撞开，硬闯进来。

外面的人敲门声急切，但是又不说话，只是动作很大，有一种想要将这大门踢开的冲动。

有个弟子于心不忍：“要不要去开门？”

老是这样一直被敲也不是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