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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97（第2页）

曾经的家，现在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沙东一个西一个，桌子也翻在了地上，摔碎的杯子玻璃一地，撕碎的纸张到处都是，连电视机上也是一个破洞。

南恒生生气地摔着东西，后母抱着辛娜坐在地上，哭喊声就是她们两出的。

“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我受不了了……钟晓华你不离婚就算，你就带着你狠毒的女儿在这过日子吧！

我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南恒生没有看见辛欣进来，边摔东西边骂着。

钟晓华正对着大门，看见辛欣进来，她只是咬着下唇摇着头，以一种受伤的野兽的表情哀哀地看着辛欣。

而辛娜，被她抱在怀中，只能看到一头乱和半张充满泪水的脸。

让辛欣触动的是钟晓华的眼神，从来没有过，她从来没有在高傲的刻薄的后母眼睛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打动了辛欣，让她一瞬间对她的恨全部消失了。

钟晓华的头也是乱的，只是比起辛娜好点，她的泪水混杂着灰尘让她的脸看上去很污秽，看上去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似的，哀哀的眼神加上这苍老的容颜让辛欣一瞬间对她充满了怜悯。

她看了看后母，又看了看正在火疯狂摔东西的父亲，忍不住就跑过去叫道：“爸，你这是干嘛？”

南恒生听到她的声音，顿住了，不相信地转回头，看见是辛欣，他呆住了。

辛欣看着他，他也看着辛欣。

辛欣心痛地现父亲老了，离开的这段时间岁月加了父亲的衰老。

他昔日丰满的脸颊陷了下去，困顿黯然的眼睛失去了昔日的光辉神采，耷拉的眼皮，眼睑下面泡的黑眼圈，有些泛黄的肌肤显现出点点的老年斑……

“爸，我回来了。”

辛欣不敢再看下去，对父亲强颜一笑，伸手指了指后母，尽量若无其事地问：“你们这是怎么啦？怎么闹成这样，也不怕邻居看笑话！”

“辛欣。”

南恒生近前一步，不相信地继续看着她，上上下下，那眼神认真得让辛欣突然心里一酸，忍不住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她不自然地避开父亲的目光，看着脚尖，有些内疚，她又一次伤害了父亲，让父亲对她失望了吧！

“辛欣，我的好女儿……你受委屈了！”

南恒生一把将辛欣抱进了怀里，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辛欣僵住了，从来不流泪的父亲，对她要求甚高的父亲为她流泪？

“辛欣，好女儿，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

我怎么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啊！”

南恒生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下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我不知道以后用什么面目去见她啊！”

辛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

从来没想过父亲会和她说对不起，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再回到父亲的怀中。

阔别了许久许久的怀抱，有着烟味汗味污渍味的怀抱，只有在梦中才能依靠的怀抱……

辛欣倚着父亲的怀抱，放任自己陪着父亲一起流泪，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诉苦，只要静静地体会这一刻，难得的温馨，感觉就可以温暖她过去这些年所有的冬天。

“这是怎么啦？生了世界大战？”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客厅里响起了苏旷略带讽刺的独特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