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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萧君默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ldo;那太师能否告诉我，昨日在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他……是不是打算动手了?&rdo;

魏徵沉默少顷，点了点头。

萧君默苦笑。

这其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若非太子有政变企图，像魏徵这么沉稳持重的人，断断不会与太子激烈争执，更不会因激愤而晕厥。

&ldo;事已至此，老夫只有一事相求。

&rdo;魏徵沉沉一叹，&ldo;希望盟主能尽力阻止太子谋反，若实在无法阻止，也希望盟主能尽力保全他。

&rdo;

萧君默当即抱拳：&ldo;太师放心，晚辈定当尽心竭力，既不会让太子危害社稷，也不会让别人无端加害太子。

&rdo;

魏徵也拱了拱手，然后看着他：&ldo;现在，盟主可以跟老夫透露玄泉和素波的真实身份了吧?&rdo;

萧君默一笑，凑近他，低声说了两个名字。

魏徵顿时万分惊骇，喃喃道：&ldo;想不到，真的万万想不到……&rdo;

&ldo;是啊，晚辈当初得知的时候，同样也是深感震惊。

&rdo;

至此，魏徵才终于明白萧君默为何会如此忧心忡忡‐‐眼下的局势果然是万分险恶，甚至比当年玄武门之变爆发前的形势还更加险恶!

遗憾的是，自己已然油尽灯枯，再也没有机会与这个年轻人并肩携手，共同拯救社稷的危难了。

萧君默观察着他的神色，以为他又在担心太子，便安慰道：&ldo;太师，东宫之事，您也不必过于忧心，也许太子只是一时冲动言辞过激而已，不见得一定会付诸行动……&rdo;

魏徵苦笑着拂了一下袖子，仿佛再也不想谈及此事，然后定定地望着某个地方，目光忽然变得邈远：&ldo;老夫一生奋勉，朝乾夕惕，唯为家国，唯为苍生!此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也无论后世如何评价，老夫都可以问心无愧、安然瞑目了。

&rdo;

&ldo;太师莫这么说，您只要安心静养，此病定可痊愈……&rdo;

魏徵抬手止住了他。

萧君默看着魏徵斑白的鬓发和沟壑纵横的脸庞，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ldo;中原还逐鹿，投笔事戎轩。

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rdo;

追忆往事，回望生平，魏徵情不自禁地吟咏了起来，却因百感交集而凝噎。

这是他多年前写下的一首五言诗，自述平生之志，虽文辞拙朴，却自有一股雄健磊落的豪情。

萧君默注视着魏徵，忽然开口念道：&ldo;既伤千里目，还惊九折魂。

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