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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晏离仿佛这时才看清眼前的女子。
苏落笑意浅浅,眼神淡如清湖,即使终于以着这种微不足道的方式小胜了他一次,眼中也只有平静,没有半点的得意和乖张。
仿佛她一直以“不会”
、“学习”
、“请教”
这样的字眼来乔装着她自己,而实际,她虽是初学者,可却一直在隐藏着她这慧黠通透的心思。
棋局如人生,她在最后被逼急了的时候才肯用这种方式,不就是像她现在这样,被逼到走投无路,于是开始试图反击。
这个苏落,若是遇到了好的机遇,必然不会被历史的洪流卷走,她必成大器。
静静的看着她眼中的那丝淡然的浅笑,长孙晏离亦是笑了笑,慢慢的将她的那一子吞了,同时也的确趁了她的心思,让自己的一半棋子被她拾走。
而就是这么一个变动,苏落从最开始的被步步紧逼到最后马上要输了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终于可以有空间向前厮杀,不再步步退让。
直至最后棋局之上看似平分秋色之时,长孙晏离自盅里拿起一子,轻道:“若是所有初学者都如你这般懂得先礼后兵,从收敛锋芒再到锋芒毕露这样一步一步有礼有序的走棋,不出几年,必然是这棋局之上的王者。”
苏落微笑:“殿下过奖了,落儿的确不会,但正是因为落儿不会,所以才要从一开始先慢慢观察局势,待看清了局势,再逐步下棋,好在殿下给了落儿学习的机会,没有马上让落儿一败涂地。
明明最开始殿下再走两步就可以直接将落子的全部白子吃干净,但殿下却每一次都手下留情,没有走最绝情的那一步,始终都给落儿留了唯一的一条路。”
长孙晏离也不反驳,虽说眼下棋局没有结束,可两人都清楚,这一局终究还是他赢,他只要再走一步,也就结束了,他没再走,收回了自己的黑子,慢慢的放回盅里。
同时轻声缓缓道:“本王每一次都给你留了唯一的一条路,而你也的确没有让本王失望,很快就能找到那条路,落儿并不愚钝,若心有大志,必有所成。”
苏落起身,向后退了两步,正要感激的对他行礼,长孙宴离却是淡淡看着她:“以后在本王面前不必三叩九拜,与绯玉她们一同只行简单的请安礼就是了。”
“是。”
“罢了,本王也乏了。”
长孙晏离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你既大病初愈,近日便多多休息,十天之内本王要带你去做一些大动作,在这之前,记得把该学会的都学会。”
临离开之前,他指了指她的心口:“最重要的,是心。”
苏落垂头:“落儿明白。”
直到长孙晏离走了,她才转头,看向那方棋盘,缓步走了过去,拿起之前他用过的妻子,上面还有着他留下的温度,甚至这若大的偏殿前殿里,四周都仿佛染着长孙晏离身上独有的那种好闻的异香,似檀香,又似其他的香味儿,清淡好闻,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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