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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所有的爱恋也被带走。
他原本拥有满载于心的幸福,眨眼成了一贫如洗的乞丐。
不知在梅花树下坐了几日几夜。
待帝君回过神时,天虞山已覆盖了厚厚冰雪。
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哪日降的雪,可只有这冰天雪地的凉才能稍稍舒缓心底的痛,麻痹一阵。
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低头不经意看到满是血渍的衣襟。
是在荒邙时他吐出的鲜血,凝在了衣裳上。
不免自嘲:一向洁身的自己竟忘记净衣。
帝君抬手随意捻诀,衣裳顿时雪白如新,跟这满地的雪色一般。
忽然间,他目光一顿,落在衣襟缝隙处。
有一缕红色的东西贴附在他衣襟,帝君伸手碰了碰,那东西飘了飘,勾缠住他食指。
他呼吸猛地一滞‐‐这是浑沦的红雾本体?!
帝君即刻屏息未敢出气,就怕一点动静将它吹散了。
指尖轻轻划了划它,微微导入些神力,它竟感应般抖了两下,顺势躺在他手心。
帝君惊喜过望,愣愣看着这红雾许久。
倘若没有净衣,他竟不知道还有一缕浑沦攀附在自己衣裳上!
这缕红雾瞬间复燃他心头如死灰般的希望,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脑中忽闪过一个物件‐‐凝魂灯,当初步筌从妖界带去魔界欲复活莲珣的宝器。
帝君刻不待缓,小心翼翼握住这缕希望,飞去魔界。
三十年后。
魔界魔宫步雪殿,魔帝同帝君坐在庭院中。
&ldo;还是没动静吗?&rdo;魔帝看着石桌上的凝魂灯,灯上有一缕红雾绕着灯芯不停转动。
时而左旋转,时而右旋转,时而抖两下,有时又好似累了般靠在灯壁一动不动,就像在歇息。
可这灯内的红雾,自三十年前被帝君放入凝魂灯后,便是如此,没有任何改变。
帝君曾因这红雾欣喜若狂,更因它的举止而一再认为步莨很快就会复活。
可随着时日捻指般度过,他一日日失落,甚至焦急烦躁到几次夜晚对着这缕红雾喊道:&ldo;你为何不赶快回来?阿莨!
你就别折磨我了,我真撑不住的。
&rdo;
他还试过温柔细语:&ldo;没日没夜地想,闭眼全是你,我求你给我些回应好吗?让我知道这番等待还有希望。
&rdo;
他不想绝望,没有期盼的日子犹如眼前逝去了所有光彩。
步莨是给予他心脏的养分,没有她,最终心如枯木,凋零腐朽,溃烂入土。
可无论他如何对着凝魂灯倾述,都无济于事……
他几乎快接受这只不过纯粹就是一缕浑沦残留的力量,并不是步莨的残魂,她早已不在的事实。
可他又矛盾地无法接受,便日夜守着凝魂灯,等待如在万丈星河中寻获那零星光点的奇迹。
魔帝见帝君神色一瞬黯淡许多,只得劝道:&ldo;复活需要些时日,尤其阿莨真身陨败。
听妖帝娄晟说,凝魂灯确然有用,但也因人而异,有几百年才凝聚魂魄的,也有上千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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