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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沉寂,药香隐隐。
宿倾不再说话,专心的捣鼓这长桌上的瓷瓶。
长玥坐于榻上,浑身裹着被褥,最初来时穿的那身衣裙早已湿腻,不可再穿。
奈何此际,这宿倾也无为她重新准备衣裙之意,长玥拥着被褥沉默,心下有冷沉之感在层层浮动。
不远处的雕花窗外,有冷风荡进来,略微扰了满室的沉寂。
窗外天色已是过了黄昏,光线逐渐开始黯淡。
长玥沉默许久,朝宿倾缓道:“宿倾姑娘,可否借长玥一身衣裙?”
不久,想必那扶渊便要过来接她了,她如今浑身无衣,若是被那扶渊直接抗走,无意识春意大泄。
这话一落,宿倾并无反应,犹如未听见一般,继续摆弄她面前的瓷瓶。
长玥神色沉了半分,终归是伸手扯了榻上的薄毯,一层层的往身上裹得紧实,待一切完毕,殿外方巧扬来扶渊的嗓音,“宿倾姑娘,我奉公主之令,前来接人。”
宿倾终于稍稍动了,转眸朝长玥望来,待见长玥被薄毯裹得结实,她冷沉的眸底略有半分复杂与低嘲,随即,她便回头过来,起身朝不远处的殿门行去,待打开殿门后,她便懒散倚在殿门上,勾唇冷笑,“每番为宫主接女人,你都这般积极。
呵,论是你在这灵御宫身份再高,却也得不到半个女人。
我说扶渊,这几年来,深夜漫漫,难道你就不想女人?”
宿倾嗓音微挑,里面讽意十足。
扶渊却是面色不变,缓步经过宿倾,神色淡漠且一言不发的朝长玥行来。
宿倾勾唇冷笑,转身过来跟在扶渊身后,继续道:“怎么,被我言中痛处,便不吭声了?跟在宫主身边,行事虽得利,但却如那皇城宫里的太监无疑。”
将扶渊这种冷沉刚毅的男子比作太监,这宿倾胆子着实是大。
长玥目光微微朝宿倾扫了一眼,随即便落回了扶渊面上。
扶渊脸上终归是略有动容,深黑的剑眉微微一蹙,面色隐隐浮出半分如霜的冷冽。
他终于是驻足,回了头,低沉沉的出了声,“跟在宫主身边,虽得不到女人,但也可随意杀人性命。
再者,我扶渊对女人,本无兴趣。”
说着,嗓音微挑,“宿倾姑娘莫不是在这偏殿内禁得太久,是以便喜调侃旁人了?只是有些调侃之词,还望宿倾姑娘多做收敛,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扶渊字词委婉,但却处处透露冷硬之意。
宿倾面色一变,冷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扶渊道:“谈不上威胁。
扶渊本是尊重姑娘,奈何却得姑娘如此奚落。
姑娘历来不容花瑟姑娘,但姑娘却是不知,花瑟姑娘,比你沉稳有礼得多。”
宿倾脸色陡变,面上已是带怒,“花瑟那女人算什么!
不过是空有几分狐媚本事罢了!”
扶渊回头过来,不再言话,继续朝长玥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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