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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受?”
宋锦英突然问,吓了柳宜一一大跳。
“没有!”
她下意识的脱口否认,“我不难受……”
宋锦英侧头面对她,镜片模糊了她的眸色。
“难受就说,别不好意思。”
柳宜一垂着眼睛摇头:“我不难受,只是……紧张。”
有人心疼,说难受才有价值,而她的难受,是麻烦。
“别紧张,”
宋锦英带着笑说,“我不会吃你的。”
柳宜一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怪,调情不像调情,安慰不像安慰,干巴巴的怪。
她低着眼角,安静地不应话。
“去医院,还是我家。”
宋锦英说,“你不舒服。”
柳宜一愣了愣,这个时候才开始认着想她和宋锦英出来的目的。
不是因为她真的生病,而是为了从困局里脱身。
她是要钓宋锦英的。
“去你家。”
柳宜一低着头说,仿佛很羞涩。
宋锦英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随后继续沉默。
柳宜一不由再一次胡思乱想起来。
宋锦英态度忽冷忽热,琢磨不定。
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玩玩,还是……觉得勉强合适,所以无所谓的结个婚?
管她什么目的呢,反正自己只要能抱紧大腿就是了……想那么多没用。
感情不重要,钱和地位更重要。
如果没有宋锦英给她表面撑腰,等她高中毕业,就会被父亲和继母卖给其他商人,做联姻或者干脆直接的献祭。
就像是今天和宋锦英,至少宋锦英还是个女的,虽然有点老和讨人厌。
柳宜一靠在座椅上,看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与行人,想她的将来。
可仔细想想,她好像又没有什么将来。
母亲多病,嗜赌,像个吸血虫一样攀附在她骨头上,要她的钱,要她的命。
父亲狠心,寡淡,像个老地主,践踏她的尊严,剥削她的价值。
她想过一走了之,可每次一个人站在街道口的时候,她心里只有茫然。
人挣扎,奋斗,拼命,是因为心里有方向和光明,有欲望,所以可以不顾一切的反抗。
可她没有。
她的内心是个空洞。
她自暴自弃,甘愿活得像个垃圾。
车子开进了地段僻静的别墅区,大片葱郁植木,里面只散落着几座精巧房屋。
进入后继续往里开,停在最里面的独栋别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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