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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点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林适很累，浑身没劲儿，眼皮也一个劲儿的打鼓。

“顾怀，我困了。”

“我打个车，告诉我你家地址。”

林适拿过顾怀手机，敲敲打打很快完成输入，又把手机塞给他“你去我家睡吧，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

顾怀愣了一下，随后嗯了一声。

俩人上车后，没有几秒，林适就枕着顾怀的肩膀睡着了。

睡的不是特别安稳，总是微微皱眉，眼球也一直在频繁的转动，应该是做梦了。

林适的确在做梦，一个逻辑完全崩塌的，一直在切换画面的梦。

梦里，林适看见顾怀搂着园老师，生气的功夫一会儿头地面裂开了，自己也自由落体的掉了下去，失重的感觉让人难以呼吸。

紧接着画面一转，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顾怀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醒醒，我们到了。”

顾怀半抱着林适下了车。

林适舒口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顾怀的脸距离自己很近，下意识的想起了刚才梦，委屈的贴了上去，头往顾怀颈窝里面蹭。

“做梦了，觉得恶心……”

后脑勺被人温柔的托着，顾怀的嘴就在林适的耳根“没事……”

林适家楼下的灯坏了，听说下周一才会有人来修，现在整个楼道黑乎乎的，又是凌晨的功夫，四周安静的紧。

安静到，俩人的心跳声都很清晰。

可能是今儿事儿多，也有可能输液累了，反正可能是各种原因吧，林适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双臂圈住顾怀的脖子，手顺着他的发尾往上措，嘴慢慢往他耳朵上蹭“你别在我左耳那边说话，我听不见……”

林适感觉顾怀身体很僵硬，一动不动。

突然心觉得沉了一下，自己对顾怀的心意是明确了，可是顾怀呢？如果也喜欢自己，那为什么这么僵硬，适讨厌了么……一下子清醒的林适，慢慢的放下了手“不好意思啊，睡蒙了，以为你是夏夏呢……”

顾怀低着头，没说话，也没动。

林适能感觉到，现在气氛不好，又加上自己好累，不想思考了，想逃走……转身往里走的瞬间，胳膊被拽住。

这次顾怀把身子倾到林适右耳细声的说“你不是要收留我？”

林适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收回胳膊，也没回头，用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嗔的语气说“快跟上，磨蹭什么。”

俩人悄摸的进了门，轻手轻脚的换了鞋，直奔林适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