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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弦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嘱咐说气瓶里混合压缩空气不多了,要赶紧解决。
我们找了一会儿,没看到幽浮灵,气却快要用完了。
没办法,眼镜将自己还没用的那瓶气也给了张弦,我们就先上浮了。
在船上等了快半个小时,张弦终于浮出水面,他已经没力气爬上船了,我和东海赶紧扯了一把。
张弦拿掉呼吸罩,连头罩也不摘,就这么躺在船上一动不动,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牌。
我看他样子像是中邪了,怕湖面上出意外,赶紧开船往岸边去。
船上我问实在憋不住,就问他为什么坚持要杀幽浮灵,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那块玉牌。
东海扯掉他的头罩,却发现他眼泪流的不像样子,跟发大水似的满脸都是。
东海愣住了,说小哥你没事吧?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渗得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玉牌,只见上面用金文写了十六个字。
我念了起来:“公子来申,黄草参差;公子既归,柽柳垂丝。”
眼镜扶了扶镜框,吃惊地说:“哟呵,进步了嘛,认得这么多金文了。”
我没搭理他,只顾着担心说:“小哥不是中邪了吧?”
张弦忽然坐起来,一把将玉牌拿走。
他平静地说:“别乱猜,我好的很。”
我们上了岸,我回头再看看雨后月色下的洞庭湖,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李亨利看着张弦问:“你都知道了?”
张弦点点头,反问他:“你尽数知悉,为何不与我讲?”
李亨利摇摇头,说:“知道又如何?三千年风雨,铭记倒弗如遗忘。
只未曾想到,她腹中仍有你之物,倒是徒增忧伤。”
张弦眉间陡然起了一股杀机,狐疑地质问李亨利说:“你怎知玉牌在腹中?”
李亨利不无苍凉感地苦笑了一声:“时过境迁,早已不是我们的时代了,还是说现代语言吧。
幽浮灵浑身泡发,跟水母差不多,唯一能藏住东西的地方,也只有肚子里了。
你为了解开心中疑问,亲手让她得到解脱,这未必不是个圆满结局,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
他又道:“当年要是一切都按照正常发展的话,你们早就是黄土一,又怎么可能到今天还能相见?倒是我,不知道自己从何处生,往何处死,一直苦苦寻觅。”
张弦冷笑了一声:“当年我被你父亲逼着饮下毒酒,之后的事情你敢说自己没掺和?你隗家自己造了孽,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李亨利摇头说:“我父亲尸变后没多久,我叔叔隗介接了他的位子,还想杀我。
我在家臣的舍命帮助下逃了出去,有家不能归。
后来没过几年,楚王灭了弦国,介子投奔了黄国,几年后黄国也被楚国给灭了。
其实无论是西阳国还是弦国都罢了,就连黄国也不过是过眼云烟,雄楚纵然庞大,到如今又在哪里呢?”
张弦愣了半天,又问:“我醒来之前你没去过地宫,你的长生不老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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