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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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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说道：&ldo;十一，你不要忘了，你已是我南疆人，此次来中原是为了了断因果，七哥只给了你半年，半年之后，你必须回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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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垂眸，抬起了右手手臂，传来一阵叮当声响，他拉起衣袖，便露出腕上数只银镯，他回答道：&ldo;你放心，九娘，我从未忘过我当年答应七哥的事。

我报完南家的仇，便会回返南疆，此生再不踏中原一步。

&rdo;他重新拉下衣袖，继续说道，&ldo;我还有一事要问你，你可还记得当年我身边一个叫做红樱的侍女?&rdo;

&ldo;当然记得，当年你初到南疆，都是我在管你的事。

&rdo;

&ldo;那么……你还记得红樱改名前的名字叫什么吗?&rdo;

&ldo;……我只记得好像是个什么鸟?&rdo;

&ldo;可是红雀?&rdo;

&ldo;不错，正是这个名字。

&rdo;

怪不得当时红雀所作所为会那般冒失，明显是想逼我离开那艘船。

南玉面色愈发苍白，他狠狠一皱眉，闭了闭眼睛，冷静了一下情绪，才睁开眼冷笑道：&ldo;他们还真是不屑掩饰……&rdo;

九娘摸了摸他的脸颊，露出几分压抑的心疼神色，柔声劝道：&ldo;十一，你现在不易动怒，休息一下吧。

&rdo;

&ldo;九娘……&rdo;南溪低低唤道，他已经平静下来。

从九娘的角度看过去，这少年眼睫垂下掩住了所有心思，独留下意识咬住嘴唇内侧的动作，泄露了一点点欲言又止的凡思。

&ldo;怎么啦?&rdo;九娘问他。

南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继续说道：&ldo;……我很害怕。

&rdo;开了头，后面的话便流畅起来，&ldo;害怕严峰会受伤，甚至害怕他有可能会死……我本来应该与他同去的，可我当时认为即使是我留下来，以月涟漪的为人，也不屑于带上我，就算带了，我也只能拖累严峰……可我没有留下来，又如何能算准那之后的事呢?&rdo;

九娘握住了南玉的手，她五官美艳得近乎凌厉，行事也一向张扬，此时神情温柔，却别有一番罕见风情，她说道：&ldo;十一，你不可能算到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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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勉强笑了一下，附和地说道：&ldo;是啊……我不可能算到所有事……&rdo;

我既无法算准生死，也无法算尽相思，可是只有严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他活着，这不是计谋，而是执念。

计谋有成败，执念无得失。

严峰的衣衫已经沾满了血，若不是他本来就穿的黑衣，此刻衣料也应当已经被血污染成黑色了，但他的刀，却一直都稳得惊人。

有人觉得他应该已经力竭了，提剑刺向他的咽喉，却是自己落了个身首分离的下场。

杀到最后，就算是明月楼的死士也怕了。

每一次，他们都觉得严峰应该已经到极限了，这一次一定能擒下他，可是却每一次都差那么一点，或许这一点只有毫厘之差，可是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