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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将暖水袋从誉臻怀里扯走,被子仍旧压着边,没叫一丝冷风进来。
室内暖气更是开得足,连窗缝都没有留一道。
誉臻闭上眼,往枕头一角钻了钻,一阵绞痛又涌上来,将她的眉头都弄皱。
身后的床在这一刻往下陷,温热宽厚的怀抱从背后贴上了,将她整个包裹住。
腰间的衣服也被撩起来,手心干燥而温暖,轻轻覆盖在她冰凉的小腹上。
这一瞬比聂声驰刚刚的的轻声问询更叫誉臻觉得恍若昨日,像是回到了六七年前两人热恋时分,她毫无保留地接受他的贴心照顾,对他毫无保留地给付全部信任。
聂声驰的声音在耳畔:“什么时候又开始疼了?之前明明调理好了。
明天我约时间带你去看看抓服药。”
从前誉臻就一直有痛经的毛病,当年还是聂声驰带她去看中医调理,一碗一碗地哄她喝中药。
疼痛麻痹知觉,让这一瞬间的错觉更显得真实。
此刻连舌尖的味觉感知都生发回忆,苦涩都一丝一丝涌上来。
那一阵的疼痛终于褪去,誉臻缓了口气,说:“不用了,好久都不疼了。”
聂声驰默了半晌,誉臻听见他双唇开合时发出的细碎声响,却没听见他说话。
他朝她更靠近,低头用下巴抵着她头顶,说:“别吃避孕药了。”
誉臻一愣,轻轻笑了笑,说:“短效的没事,是上回在京华,来不及了第二天才吃了颗紧急的,经期就乱了。”
“都别吃了。”
誉臻往聂声驰那边侧了侧,扭脸去看他,肩背还带着僵硬,笑却与话语一样轻松。
“你说得倒轻巧,怀孕了你生啊?”
情人间亲昵玩笑话一般,明明剑拔弩张的那些时候都还历历在目,此刻一分一毫的痛苦都还是后遗症。
聂声驰笑不出来,垂眼道:“怀了就生。”
誉臻耸耸肩膀,脸又转回去。
“玩笑开过了。”
一个要把这一页当玩笑翻过去,一个却固执攥住不肯松手。
“怀了就生。”
聂声驰重复道。
唯有沉默回应,誉臻背对着他,呼吸缓缓,蝴蝶骨也随之起伏,抵在他心口。
疼痛许久不来,聂声驰的掌心仍旧温热。
誉臻道:“聂声驰,我其实更喜欢陈沛怀,你不明白吧?”
下一刻誉臻就听见聂声驰咬牙切齿:“你现在还在我的床上。”
誉臻笑了笑,自顾自继续往下说:“从前我妈妈身体还没这么差的时候,开了家舞蹈班,教小女孩跳芭蕾,开得还不错,我也跟着上课,很多小女孩都跟我玩得好。”
“后来突然有一天,有些家长上来找麻烦,指着我妈妈的鼻子骂她,还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私生女。”
聂声驰不愿再听,拧着眉头道:“别说了。”
誉臻只当没听见,说:“那些委屈我已经受过了,也受够了。
你和陈沛怀不同,你可能不明白吧,可我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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