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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年暑假,大概八月份,方燃知照常来给陆启那个兔崽子上课,补习初中知识。
陆霁行已经忘记那天为什么会提前回家了,只记得在路上遇到完成当天的补习任务而打算回去的方燃知。
烈日的阳光底下,他垂首孑然地走在花园里的石子路上,背着双肩包,很朝气的模样,脸上却没什么情绪。
待左手触碰右手腕轻挠的时候,露出了青紫色的伤痕。
看着像是被谁掐出来的。
陆霁行皱了下眉头,喊住方燃知时未表露异样:“小知。”
那道单薄的身影顿时像受惊的小猫,炸起了后背的毛发,警惕迅速地遮掩袖口。
微僵地喊道:“陆先生。”
脚下无意地后退半步,努力平复藏匿什么。
这时陆霁行便应该装没看见方才的情景,但他不解人情,直言道:“怎么受伤了?”
小猫眼睛乱瞟,模样却很快镇定下来,说:“摔倒了。”
陆霁行冲他招手,道:“过来我看看。”
长袖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裹着伶仃的手腕,淡青色的血管附着在白腻的手背,引人程度却不及青紫色的伤一块又一块,直蔓延到肘弯处。
仔细看,也确实像磕在什么坚硬东西的表面造成的瘀血。
陆霁行沉默,问道:“上药了吗?”
方燃知没抽回自己的手,摇头轻声:“没有。”
陆霁行:“来我这边。”
右边小臂被一只大手搓热的药油覆盖,方燃知觉得疼,手指节颤抖蜷缩了一下,但很快就忍住了,转瞬即逝,恍若错觉。
后来,陆霁行问:“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方燃知摇首:“没有了。”
他眼睫低垂,说这话时根本没看陆霁行的眼睛。
那瞬间,多年在商业场上雷厉风行,向来只用专业理论做决策的陆霁行有了直觉。
并相信了。
方燃知身上绝对不止右手臂有伤。
可陆霁行并不是“逼良为娼”
让人说真话的大恶棍,方燃知不愿意开口,他便不继续问。
最后只道:“小知,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谁知到现在,小朋友从16岁长到了22岁,还是什么都不愿跟他说,性格沉静得厉害。
不过那天分别前,方燃知说道:“陆先生,您是不是每年都会给很多福利院做慈善啊。”
“嗯,”
陆霁行说,“公司是有这个公益项目。”
方燃知便浅浅笑起来:“陆先生,谢谢您的资助,不然我也上不了学的。
很多人都是。”
前方红灯,雷克萨斯减速停下,陆霁行手指轻敲键盘,从回忆里拎出几段场景,为几年前做的事觉出抱歉。
他调查过方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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