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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昉初这才注意到了她哭了,慌忙地从怀里掏帕子,然后笨手笨脚地给她擦了擦眼泪。
这么多次生死考验,苏霜不知不觉对陈昉初产生了依赖,对于他亲昵的举动没有拒绝。
两人刚经历了好几次情绪起落,脑袋正懵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举动的不妥,倒是看得对面的端王一愣一愣的。
“你们……”
他正想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苏霜却已经平复好情绪,追问他,“您说朱家余孽?前朝朱家的人不是被高祖全部剿灭了吗?”
端王沉默一瞬,像是在想从何说起。
陈昉初却觉着这么没头没尾的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去,索性道:“皇叔,您还是从头和我们解释吧,要不然你越说我们越糊涂。”
端王看了眼对面的两个孩子,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到了苏霜身上,“你既然已经察觉到自己身世,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外祖就是前朝太子宗正厚,他与我父皇同岁,是个德行令人钦佩的明君。”
苏霜没想到他的开场白会是这样的,不仅直接告知了她身份,而且作为本朝藩王还夸赞起了前朝的太子,除了惊讶,她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别的反应了。
一旁的陈昉初没有看库房的信,只是通过苏霜的反应知道她找到了最坏的结果,现在通过皇叔证实了这个结果,一时之间也很无措。
“怎么?很惊讶孤会这么说?”
端王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样。
两人老实地点头。
“你父王应该和你说过你皇爷爷当初起义是因为被地方官吏逼得实在没活路了,对吧?”
端王问陈昉初。
陈昉初点头,皇爷爷早年间也是耕读世家的读书人,家里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后来被贪官污吏害的家破人亡,不得已落草为寇,之后朱家和其党羽越发猖狂,搞得各地民不聊生,皇爷爷干脆揭竿而起。
“你皇爷爷揭竿而起只是想找条活路,却没想到一呼百应,到后来想归降却是骑虎难下了。”
端王突然说。
“归降?”
陈昉初和苏霜异口同声震惊道。
端王早知道两人会是这个反应,毕竟这些也算他们陈氏皇族的秘辛了,他端坐着继续说:“那先太子宗正厚在永光三十年的时候给父皇写了劝降的密信,言辞恳切,父皇当时刚丧妻,被几个投靠的世家逼着再娶,已经感到力不从心,更何况父皇也是读过圣贤书的,若是有活路,哪里真的想做乱臣贼子呢……”
“所以皇爷爷被劝动了是吗?”
陈昉初回过神,震惊地问。
端王点了点头,“嗯。”
陈昉初:“那最后为何打到京城去了?”
“因为父皇遇上了我母后,哎……”
端王叹了口气,“母后是当时雄踞一方世家孙家的小姐,孙家和朱家不对付,想要支持父皇要一份从龙之功,父皇因为母后妥协了。”
其中故事端王没有细说,但想到高祖顶住压力只立一后的事,两人倒是能猜测一二。
苏霜听懂了,“所以高祖和先太子并不真的敌对?”
端王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对,虽然那一年父皇因为母后没有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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