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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没——北平那出事了,但消息给封死了。”
他将衬衫解开两颗扣子,“你父亲不是在北平有差事吗,你不问问他怎样了?”
“他不过是后勤的,知道甚么。”
李晏未答他,寡淡地将话头拽到自己这,“下午我跑出去一趟,替我向五爷告个假——说我探病去了。
我那把老三弦,你扔哪去了?”
“行嘞,帮你和苏盛说道去。
你最近都跟偷鸡似的。”
夏庆年拿了角凳,站上去,在柜顶将那积满灰的长颈儿取下,“要什么老三弦,你不是打了把新的”
“丢了。”
李晏一顿,将三弦扯来,旋身出了门。
长廊空寂,烫金的门牌号拉扯锈迹与阴影。
李晏将字条按进三弦包被蟒蛇皮的琴箱里边,提着青衫摆儿,掀开一旁窗子。
这窗本是被糊上的,他找了个日子将上边的石灰粉敲开,也没人发觉。
李晏四下里望望,毫不客气地翻身仰出去。
窗外不足一尺是排空出许久的民房,伸手就够到那边的临渊屏,他顺着梁柱跃到对面阳台上边,打屋里过了三重老旧屏风,照面儿来的便是太平南路的人声鼎沸。
他背了三弦,贴着道沿挤过三两行人,拐进光裕茶社里边。
门前小二大声吆喝了一句迎客,李晏垂了眼,把他手里点唱的花折接下。
接头的那姑娘还没来。
茶社里萧条得很,八仙桌磨得锃亮,几色不易霉坏的零嘴与白瓷茶罐子在上边摆着,却只有几桌人在自顾自闲话。
他没看花折儿,装模作样地在厅堂里遛了一圈,就要找个地方蹲点,却闻阁楼上有人讲话,声色还挺熟。
他警觉地抬头看去。
“五爷,现在也不知道北平怎么样,我家三哥儿还在那鬼地方。”
宋希微抖开报纸,低声道,“他们凭什么向学生、向百姓封锁日本侵略华北的消息?他们反动!
他们那委员长还在庐山悠哉,宛平城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司令家的,你少管事!”
对面那人穿了件破马褂,在宋希微对面剥瓜子,“你这样的,只管教书育人,莫与庐山对着干了。
事到如今,你看在我份上,帮我个忙。”
余下的话李晏没听清。
他靠在廊柱边调着琴弦,听到楼梯嘎吱作响,抬眼瞧了一眼,立马怔住了。
苏盛?李晏喊了声“教官”
主管老是找理由各种刁难我,直到那天晚上,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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