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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尧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向他:“你要结婚,你威胁他,先生背着河安霍家弄来申婚书。
你以为那份申婚书得来就很容易?不,同性婚姻申请通过概率太低,何况先生是公众人物,少说送出去上百万,才有你看到的那份盖了章的申婚书。”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但你偶尔……也为他着想。”
闻尧叹气。
林襄后背靠墙,视线漫不经心地游荡,等闻尧说够了,他才缓缓直起身,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讥讽:“那份申婚书摆在我面前时,我就后悔了。
比起结婚,我更愿意发表文章,可惜你们先生用授权书威胁我二选一。”
“现在说这些的确没意思。
就是血债,要血偿,对吧。”
林襄微微眯了眼睛。
闻尧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想做什么?”
林襄摆摆手:“让你们家先生好好养身体,来日方长。”
他双手插兜转身走了。
林襄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似乎回国后,他就总是形单影只,穿着普通臃肿的大棉袄,蹬着一条黑长裤,手里抱着个热水袋,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林襄招了一辆出租,径自回到他租住的公寓。
公寓毗邻闹市,年岁已高,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脱了漆褪了色。
他的单人间就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衣柜,一把椅子,没有厨具,平时吃喝都在外边,否则就是点外卖。
他百无聊赖地靠书桌坐下,抬眼望向灰蒙蒙的窗玻璃外。
寒冬凛冽,出租屋没空调,冷清异常。
林襄就着嘴里呼出的热气搓了搓手,卷起被单裹在身上。
回国前,谢宗耀问他:“你还回去找他么?”
林襄起初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意识到谢宗耀嘴里的“他”
是哪位,便哂笑道:“我找他干嘛?我们没关系了。”
谢宗耀摇头叹气,握住他的手说:“这些都由你自己做决定,我和你姥姥不干涉你喜欢谁,就是……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
林襄卷着被子裹成球,拧紧眉头,眼中流露出彷徨和迷茫。
回国前他就很清楚,他和霍司容,注定要形同陌路,只是没想到,反而是曾经最看不上他的霍先生锲而不舍纠缠不休。
隔着那么多伤痛龃龉,霍司容还认为他们能在一起?异想天开吧。
林襄滚回床上盘腿坐着,饿久了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放任自流地任由疼痛扩大,躲在被窝里汗流浃背。
良久,安静冷清的室内才冒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低呻|吟。
微信提示音响了。
林襄扒着枕头蹭掉额间汗珠,手心汗涔涔的,半天划不开屏幕,他用棉被擦掉掌心汗水,疼得直打哆嗦,双唇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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