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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闭。”
闻尧用了个浅显易懂的词。
霍司容心如刀绞,许久后,他摆摆手:“你出去,人多了他肯定不舒服。”
闻尧不放心:“可您还在轮椅上呢。”
“没关系,出去。”
霍司容不容置喙地命令。
闻尧犹豫再三,走出病房,从外边带上门,门合拢的前一刻,他想起来道:“有事儿您直接按铃。”
霍司容背对他,摆了摆手。
闻尧离开了。
病房空旷,布置却十分温馨居家,霍司容推动轮椅至窗子边上,竭力抻长胳膊将窗户拉上,只敞开半米宽。
然后到床头柜边,检视了林襄的药品,都是些维生素。
林襄将自己卷成了蝉蛹。
霍司容小心翼翼拍了拍团子林二:“襄襄,肚子饿不?”
乔伊走后,林襄独自被困在地下室,将近四十八小时不吃不喝,实在饿怕了,简直是出于小兽本能,听见吃的,他拉开了被单。
林襄转身面向霍司容,眼睛却不看他,随处乱瞟。
霍司容笑了,眼底似有泪花闪烁,他放缓四肢,柔声安抚他:“想吃什么?林福记的包子要吗?”
“猪肉包子不要肉,要吗?”
霍司容问。
林襄瞬间黑了脸,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霍司容不懂他怎么生气,现在的林襄脾气真成了孩子模样,一言不吭生闷气,让大人摸不着头脑。
霍司容满头雾水,只好死皮赖脸围着他劝来哄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过去,他终于听见林襄主动说话。
林襄小心翼翼地说:“你出去。”
整整一个月,霍司容只能隔着屏幕看他,听他说话,却无法触摸、无法拥抱、无法将他圈在怀里好生哄劝,没想到如今再见,林襄开口第一句,仍是让他滚。
霍司容很难受,那种难受说不出来,就好像整个世界的倒霉都落在自己头上,想要的都没有、渴望的都是别人的,他只能围绕着一团又一团的失落,故步自封,画地为牢。
“襄襄,为什么赶我走?”
霍司容不甘放弃,和风细雨地问他。
霍司容永远记得,他第一次送走他,林襄经历两年煎熬,他第二次放走他,林襄被关进地下室,不见天日。
只有把林襄放在他看得见的地方,霍先生才能安心。
“看见你……想吐。”
林襄实事求是地坦白。
饶是霍司容明白其中究里,林襄想吐是长期训练下来的条件性反射,但这句话太□□直白,如刀子锋芒锐利地扎进霍司容心脏。
任谁听见这种,被看见了就想吐的话,都会很难受吧。
尤其说出这句话的人,恰好是放在心底最珍重的宝贝。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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