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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德怒了,指着祠堂前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愤怒得须发皆立,一声儿连一声儿的吼:“你就跪到祖宗同意为止!”
霍司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铁青着脸,在潮湿阴冷的祠堂中径直下跪。
闻尧要给他说事儿,也得陪着跪在一边。
两个大男人肩并肩跪在一堆瘆人的牌位前,倒让古老的祠堂多了几分生气。
“找不到林二。”
闻尧说:“不过有个人要见你。”
霍司容面向霍家高祖灵位,未曾开口。
闻尧顿了顿,幽声继续:“是林奇山家里的管家,这两年里专责照顾林二。
他说林二原本就计划好和林砚交换身份。”
“他想摆脱林奇山。”
闻尧一锤定音。
霍司容两道浓眉拧住了:“为什么?”
闻尧与他有相同的疑惑。
按理说,林奇山家业庞大,子嗣伶仃,林家继承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有林襄。
而林襄在伦敦这两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时风光无两,就连霍司容想见上他一面都不得法。
整整两年,林襄似乎过得富裕而开心。
为什么又要摆脱给他带来家世、地位、财富的亲生父亲林奇山?林襄究竟在想些什么?
“恐怕只有见到高振,才能弄清楚这些。”
闻尧无声叹气。
“去约个时间。”
霍司容跪在灵位前,低声吩咐道。
闻尧点头应下:“行。”
他起身急匆匆地离开。
三天后,高振被请到了河安霍家湾。
霍承德让霍司容禁足反省,“不知悔改”
的霍先生一时半会儿,恐怕走不了人。
只能高振亲自来这一趟。
山脚下别墅的院子里,闻尧送来两盏碧螺春,茶用上好的唐山思佰得骨瓷盛着,茶叶舒卷如春生嫩芽。
高振身材高大,年届五十,看面相极为和善,捧着杯子浅呷两口,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们家少爷……”
霍司容知道他指的是林襄,他紧紧注视着高振。
“罢了,”
高振一摆手,“先和您说说林奇山林董吧。”
无论富裕还是平凡普通的家庭,几乎都有属于自家不为人知的隐秘。
古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譬如霍司容他爸六亲不认,林襄他爹林奇山是个潜在的变|态虐待狂。
当年谢心与林奇山那场低调婚姻,就像话本中的常用套路,富家姑娘与心怀大志的穷小子,相识相恋然后结婚。
直至婚后,林奇山的怪癖才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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