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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已经凉了,宋丛起身拉过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手心很热。
祁琪随他出门,笑了笑问道,“明天你们仨聚吗?”
宋丛说过景栖迟入职的事,也提到欢尔今晚从老家回来。
“我们仨算什么聚,随便去谁家聊聊天。”
宋丛问,“你过来吗?”
来之前刚同母亲去拜访过一位金牌申请师,已经明天约好对方明天帮忙修改动机信。
“我就不去了。”
祁琪淡淡回一句。
宋丛点头,仍然没有追问。
两人路过天中正门,祁琪望过去,校园还是老样子,甬道平坦松柏长青。
她忽然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一幕一幕,记忆不够连贯可却异常丰满。
她问宋丛,“为什么那时没有和欢尔说呢?”
就像确认喜欢一样,事实上她从未求证过到底是不是欢尔。
从展览馆回到学校的那个下午,或许胜负欲作祟或许好奇使然,祁琪开始复盘宋丛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课很满,闲暇时间要么打篮球要么踢足球,从未见与哪个女生关系亲近。
如果不是大学阶段认识的人,是转去实验中那时的同学吗?可既然惦念,总归会想知道她的近况常常联系吧,宋丛的通讯名单里没有这样一个姑娘。
再往前追溯就是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天中,围在他身边的似乎只有做班长的廖心妍,但心妍……心妍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祁琪思来想去,蓦得发现自己忘了一个人。
欢尔啊,为什么不能是每天与他一起上下学熟到不能更熟的欢尔?
答案浮出水面,祁琪涌起一股交织着落寞、庆幸、又紧张的复杂情绪。
所以她在那个傍晚给昔日最好的朋友打去一通电话,她想表达并且知道欢尔一定会领会的自己的本意是——无论在青春期里发生过什么,所有那些都已经变为过去时。
“就是……时机吧。”
宋丛朝空荡荡的操场望望,随即收回视线,“即便再选一次我也不会说,现在看,我真感谢自己没有说出来。”
他当然不会知道祁琪早已告知欢尔。
他们都长大了,也拥有了成年人之间守口如瓶的默契。
这份默契守的是一条线。
祁琪点头不作置评,两人齐步慢走,将静悄悄的天中留在身后。
隔日一早,家属院传出一件大事——周医生家的周游和秀贤医生家的珊珊在美国做了结婚登记。
之所以叫大事而不是喜事——这对胆大包天的新人先斩后奏,一通非常规操作给身在国内的这些家长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消息由宋丛带来,周医生夫妇得知消息一大早去亲家处赔罪,临走之前骨科老宋被委以重任代岗值班。
欢尔到家属院时间晚,只闻其名不识其人,景栖迟与宋丛可是打小跟在大孩子后面玩,两人挤眉弄眼好一通又是“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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