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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建筑,没有人烟,所留有的,便是荒野上的一处处木头制成的墓碑。
那村庄,化为了一处简陋的墓地!
张飞玄和王奇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朝周围瞧着。
张飞玄张大着嘴,颤抖的指着这些墓碑,道:“师,师兄,这,这,这...”
宋印此时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看向了他们原先待过的屋子方位,那里没有墓碑,唯有一幅枯骨。
“这一方鬼蜮,不是他那个什么儿子化成的,是这老丈自己化成的,自我开法眼时,我就看到了。”
老头是鬼?
张飞玄和王奇正呆了一下,很快,王奇正就大叫了起来:“啊!
那老头没影子!”
他想起来了,方才师兄白光照耀,他们都有影子,唯独那老头没有影子。
“可是,师兄...您刚才消灭那鬼物时,那东西分明化为一個人影,当初您消灭那披丧时,那披丧不也化为了人样吗?”
张飞玄百思不得其解。
“障眼法而已。”
宋印朝着那枯骨走去,说道:“鬼乃执念所化,哪还有什么神智,只是按照执念活着罢了。
你们看不见,我可是看见了,那鬼物刚到村口,便是下跪叩首,然后就拿出了大量的肉干,我猜想他儿子以前应该也如此做,便化了个影子叩首,消除他一点执念。”
村庄那么黑,那点微弱烛光又能看得清什么,唯独同类才能看见,还有宋印自己的那双眸子,能看清所有。
“至于这鬼蜮,到底是那些盗匪闯入进去,将其杀得一空。
还是真如老丈所说,他儿子为保村庄,落草为寇...就不得而知了。”
这村子里的人,是饿死的,还是说这老丈死后化鬼,生起一方鬼蜮,将他们给害死...也不得而知了。
“师兄早知那是鬼,为何不第一时间将其干掉,何必为此浪费唇舌。”
张飞玄好奇问道。
宋印走到这枯骨前,凝视了一阵,又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一个早已腐烂的编藤上,那里还有腐烂掉几乎不可见的野菜根茎迹象。
“是啊,我本可以第一时间就能让这鬼蜮消失,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呢...因为我不愿。”
“想这鬼蜮,我等白日进入,都有小童告知我等不要吃肉,连鬼都有行事道理,更别提作为人。”
宋印淡淡道:“修道,修的也是道理,要把道理讲给他人听,要让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可是道理不是凭空想来的,是经历了世间事得来的,如这鬼蜮如何形成,又有何等执念,都得明白,都得知道,如此我们才能更明白我们要做什么,不仅是为了告知世人,也是为了明心证道。”
他伸手一拂,地面就出了一个坑洞,他弯下身将那枯骨小心翼翼的抬起,放进那坑洞里,又重新埋上,接着又是一拂大袖,不远处的一棵枯木自动分解,飞来一根木碑。
他将木碑扎入这土堆上,这才转身看向二人:
“二师弟,我曾问你,世道是不是不好,你回答我说还行。
可现在看来,还行...就是不行。”
“如今我所见之世间,太苦,太悲,太无奈。
如这黑夜,只让人两眼抹黑,所以我等还要继续勉励,迟早有一天...”
他再挥大袖,从手中飞出无数白焰,落在这些木碑上头,木碑上的白焰映衬着天上诸星,将周围地界照耀的一片明亮。
他一手放后,站在这点点白焰中,犹如月亮居在星光,可更如白日之阳,映照的黑夜都丧失了颜色,让张飞玄和王奇正不由看的呆愣失神。
“黑夜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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