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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兴汉县的照片一共50张，全部放得很大。

欧阳去非找到七星岗所在的那一张，用放大镜观察，发现地面直径5米以上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分辨．他思索了很久，推敲了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自己是在进行一场生死大赌，任何一个环节的失误都会导致灭亡．但是在目前的处境下，他已别无选择。

一套完整的行动方案终于在他的头脑里形成了，就像战士跃出堑壕开始向敌人冲锋一样，他已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看看表，这时已经是凌晨一时。

他提笔给怀特写了一封信，感谢他一年来的照顾，将手边的工作作了一个交代。

他又签了几张支票，付清了房租、水电和电话费用，然后将这一切全放在书桌上。

最后，他将自己的衣物书籍整理了一下．一旦离开这房间，他就有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9月12日黎明，欧阳去非驱车去底特律机场，搭乘了第一班飞往纽约的客机。

1986年9月12日上午，纽约第五十五街贾弗里的寓所．&ot;喝点什么吗?咖啡?啤酒?威士忌?&ot;贾弗里招呼欧阳去非在起居室里坐定。

四壁全是高高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各种文版的有关中国考古学和艺术史方面的著作。

&ot;谢谢，来杯咖啡吧．&ot;欧阳去非说。

贾弗里从电热炉上倒了一杯咖啡给他，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然后打开冰箱，往杯子里加了几块冰。

&ot;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吧。

&ot;他在欧阳去非对面坐下了．&ot;贾弗里先生，&ot;欧阳去非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ot;最近一个月来，我查索了你公开发表的所有论文，我发现你的专长，是鉴定中国古画和古瓷器，但对于中国先秦历史、中国神话和考古学，你了解很少，这是事实吧?&ot;贾弗里啜了一口酒，道：&ot;没有一个学者是万能的。

&ot;欧阳去非接着说；&ot;不过要解开铜片之谜，却必须依靠多方面的知识，你所做不到的亭，我可以做到，而且已经做到了！

&ot;&ot;我没有研究过铜片，因为你拒绝提供照片。

&ot;贾弗里说，&ot;不过我还是恭喜你，你可以写成论文发表。

&ot;&ot;那是以后的事，&ot;欧阳去非说，&ot;现在我可以将关键告诉你。

&ot;&ot;什么关键?&ot;&ot;关键是如何辨认一个正确的方位。

&ot;贾弗里举到唇边的酒杯突然停住了：&ot;看来你是知道了一点事情，告诉我吧，我会付报酬给你的。

&ot;&ot;我要知道你的委托人是谁，我的话，只有当着他的面才能说。

&ot;&ot;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