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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两人视线相交,傅柏秋紧抿着唇,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手上的力道也愈来愈松。
“不想说算了,睡觉吧。”
“毛毛……”
时槿之慌了,含着哭腔喊她。
“晚安。”
傅柏秋狠下心松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傅柏秋起了大早,洗漱完轻手轻脚走到楼下大卧室,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这才安心去厨房做早餐。
这半个月以来,时槿之偶尔与她一同吃饭,早上对方不早起,她也会留早餐,食材方面她没有把账算得那么清楚,似乎将自己代入了“救济人”
的角色。
她上辈子真欠了时槿之的。
吃完早餐,傅柏秋再次走到大卧室门前,悄悄推开一条缝隙。
房间里很暗,宽大的双人床上微隆起一座小山包,被子边缘漏出来一缕茶色卷发,其余捂得严严实实——时槿之睡觉的习惯,无论前一天晚上躺下去多么笔直规矩,第二天必定是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蜷成一团。
以前她担心时槿之这样睡觉迟早窒息而死,强行纠正过很多次,但是没有效果,只能作罢。
门口站了一会儿,傅柏秋打消了掀被子的念头,轻轻带上了门。
今天依旧休息,她给布丁泡好幼猫粮,添了水,换上新的猫砂,出门买菜。
附近没有菜场,只能去超市,早上的菜会比较新鲜,傅柏秋想着今儿没什么事,便多逛了会儿,不知不觉逛了一个多小时,买了许多从前爱吃的零食——事故发生后没再吃过的。
回到家,她打开门,看到时槿之背对着门坐在钢琴面前,一动不动。
“……”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傅柏秋神色间闪过一丝惊诧,低头换了鞋子,把零食放茶几上,提着菜进厨房。
电压锅里温着的玉米粥没动,她皱了皱眉,放下菜,洗干净手,拔了电压锅插座,转头出去:“你没吃早饭吗?”
落地窗开了一半,冷风卷着帘幔边角微微拂动,时槿之坐在琴凳上,目光发直,神情呆滞,背脊挺得笔直,唇瓣紧绷成一条直线,仿佛陷入出神境地。
傅柏秋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时槿之身子抖了一下,猛然回神,抬起头:“毛毛?”
“你没事吧?”
时槿之茫然地看着她,脸色有点白,良久才缓缓道:“刚才我想起来昨天喝了酒,但是不记得跟谁喝的。”
“正常,醉酒后遗症。”
傅柏秋暗暗松了口气,心说看你还敢装疯卖傻,“现在想起来了吗?”
她摇头。
“乔鹿啊。”
时槿之拧了下眉,口中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怔怔地抬眼:“乔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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