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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声音同时而来的,还有那双漂亮桃花眼投射过来的目光,幽然沉冷,属于帝王的威严震慑感无声地扩散,让本来想劝一句的晏迟没敢说话,只好温顺地如言而行。
他性子软,声线清越平和,长相也是招人疼的模样。
此刻背对着殷璇,披散的墨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被拢到一侧。
薄衣褪下,冷润肌肤上浮现出几道淤血凝聚、发红乌青的鞭痕。
殷璇端详了片刻,忽地道:“如若真有当世柳下惠一般的正人淑女,我倒要敬佩她一番。”
她这话来得突然,晏迟没太明白,低声问道:“……什么?”
温暖的指尖带着外涂的药物覆盖上躯体,湿·润微凉,在脊背伤痕上寸寸滑过,触感稍有些刺·激。
晏迟忍耐着这种稍带微妙的感觉,骤然察觉到对方的气息猛地近至耳畔。
温·热缱绻,徐徐地散开,气息将他耳根捂暖,烧得发烫。
“因为情与欲,俱难清。”
殷璇道,“我方才时想,世上哪有妻主不疼爱自家夫郎的,伤了一分一毫,也觉心痛。
但真的见到时,反而觉得,晏郎的背上是无边美景,有蛊惑之感,实在禽兽不如。”
她语气正经,内容却实在有些过分。
晏迟耳朵发红,热气往头顶上窜,咬了下唇,有些羞恼地道:“……那还是不劳驾陛下了。”
这种性情温顺的人,是很少说这种拒绝得有些别扭的话的。
殷璇听得新奇,掌心箍住他的腰,笑了一下:“还要躲?难不成真的是宠惯久了,人就娇气起来?”
她掌心涂满药膏,冰凉一片,覆上来时,让人有些浑身发颤。
晏迟吸了口气,声音温软:“……不躲了,你别欺负我。”
这句话软软的,尾音有些虚,只匀出一个气音,听起来分外抓耳。
殷璇原本只是逗他,都要被勾出真火来了。
她按捺住心性,给对方的伤处涂抹好药膏,忍不住又道:“你这么说,就是不想欺负你,也想见你哭了。”
晏迟没敢出声,等她涂好了药,便伸手合上衣襟,低头去拢上衣扣,向床角偏了偏,小声道:“哪有这样的,之前在……在床·上就欺负我,我哭得嗓子都哑了,还……”
就算是学过再多的房·中·术,也比不上一个巨大的体力差距,像殷璇这种半宿不消停的,就是再多一个人也扛不住。
怪不得在勾栏瓦舍之间有言,宁与文人半月,不陪将军一夜,这实在是那种肮脏龌龊之地都能流传出来的千古教训。
他一边说一边系衣带,反而紧张得系不上。
对面的恶龙饶有趣味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凑过去把对方环住,按住他的手指。
“我来帮夫郎。”
女声含笑,“一定好好对你。”
那只手一覆盖过来,前功尽弃。
晏迟觉得自己就像被一只懒洋洋的凶兽环绕住了,想什么时候吃,就能吞得骨头都不剩。
他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红着眼睛看过去,眼角润润地漫开,像是一片消融的春水。
“……不行,要小心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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