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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什么时候走？&rdo;

&ldo;明天。

&rdo;

&ldo;为什么不早说？&rdo;

&ldo;我给你说过，我不喜欢公司、不喜欢中学生也干得下来的工作。

我想当记者、想当编辑，想办报办刊。

两江市不需要我，就到需要我的地方去。

昨天一早就开始找你，学校说你没去，家里没有人。

&rdo;何方语气里含着抱怨，&ldo;今晚，也打了几次，老占线。

临走以前，我想给你说几句话，辞辞行。

&rdo;

&ldo;我去开了一个研讨会，今天傍晚才回来。

真对不起！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rdo;

&ldo;10点20分的飞机。

&rdo;

&ldo;好，我来送你，到时再聊。

&rdo;

&ldo;算了，有人送我。

你太忙了，还要上课。

&rdo;

&ldo;有人是有人，我是我。

其他，你别管。

&rdo;

&ldo;好嘛。

&rdo;何方轻松地出了一口气，显得愉快了。

阳昆放好电话，回头一看，梅子已背靠平柜，怀抱布娃娃睡着了，微启的双唇上沾着白色的奶油一样的东西，右手食指、中指上也沾着这种东西，还有一些奶黄色的蛋糕屑。

阳昆抬眼看小圆桌上的生日蛋糕，已被小家伙戳了一个不小的洞。

她等不到妈妈回来，也等不到吹蜡烛，就先吃为快，然后酣然入梦了。

阳昆的心一阵发紧，不知为什么，童年时的情景突然闯开了记忆的闸门，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

那年，他和梅子一样大。

&ldo;造反有理&rdo;的歌声响彻神州上空，&ldo;红卫兵&rdo;的脚印遍及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