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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方才祖母频繁看向自己,想必她老人家早已发现端倪。
“郡主可是有烦心事?”
裴玠忍不住询道。
桑朵扶住他的脚踝,顿了顿抬首笑道:“妾整日里嘻嘻哈哈,那里有什么烦心事。”
按住他想要抬脚的动作,继续为他洗着脚。
裴玠见她笑意不达眼底,一个字也不肯吐露,便也不知再如何询问。
想着她的性子过两日便无事了,以前也是这般过来的,便淡淡说了句,“臣谢过公主。
既然无事,那便睡吧。”
桑朵爬上床榻拥住裴玠的背脊,喃喃道:“夫君,你纳妾以后,是不是桑朵就更见不到你了。”
裴玠听着她不知所云的问话,略有不耐地回道:“郡主莫要多想,很晚了,睡罢。”
将锦衾拉至脖颈间,一副不愿再说的样子。
桑朵看着他宽阔的肩,手指紧紧揪住锦衾,转身间眼泪忍不住的滑落至冰凉的玉枕之上。
转日,徐老夫人看着眼前默默用膳的小夫妻,一个神情疲惫,另一个眼眶通红,想是昨晚并未解决问题。
她放下箸,丫鬟上前服侍她漱口,见桑朵拿起绢帕擦了擦嘴角后,起身说道:“祖母,再过半月便是婆母的寿辰。”
她看向闻言放下箸的王夫人,含笑说道:“孙媳想着去相国寺为她老人家祈福,顺便回郡主府吃斋一段时日以示虔诚。”
王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道:“难为郡主有此孝心,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你和三郎快快……”
徐老夫人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好孩子,既然你有想法,那便去罢。
三郎陪着你媳妇前去,再将她安全送至郡主府。”
裴玠诧异地看了一眼低垂着双眸的桑朵,只得抬手应是。
桑朵微微一笑,也并未推辞,一并道谢后命两名丫鬟将物品搬上马车,先命人送回郡主府。
王夫人强忍着不解,等夫君与那小两口离开以后,这才将茶盏奉至徐老夫人身前,“母亲,您方才为何不阻止郡主,媳妇瞧着他二人像是闹别扭。”
“那就更不能阻止了。”
徐老夫人接过茶盏,“你那一根筋的好儿子伤了人家的心还不自知,如今是应该被媳妇敲打一番。”
王夫人心疼地起身,“这……三郎无错,我去向郡主解释。”
说罢就要扶着丫鬟去寻桑朵。
“你给我站住!”
徐老夫人重重将茶盏放在桌几上,“阿令,你这待人处事拎不清的毛病终究还是无法纠正。
自你与平真成婚以后,我何时干涉过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想要家宅安宁,就应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事情交由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你不许干涉一分,否则我断不轻饶。”
王夫人委屈地屈膝行礼,“媳妇也是怕郡主误会三郎,并无从中作梗的念头。
三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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