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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我刚才说到哪儿啦！

噢，他好了我不是病了吗？他就说都是他害的我，他不是说要娶我，教我念书吗？就在这时候，他家里来了电报，他妈病了，叫他赶快回去。

……&rdo;

&ldo;小英子&rdo;，王妈忽然截住秀贞的话，对我说：&ldo;你怎么那么爱听她那颠三倒四的废话？也真怪，小孩子都怕她，躲着她，就是你不。

&rdo;　　&ldo;妈，您别搅，我这儿还没说完呢！

我还有事托小英子呢！

&rdo;

老王妈不理她，只顾对我说：

&ldo;小英子，该回去了，刚才我听见宋妈在胡同里叫你，我不敢说你在这儿。

&rdo;

老王妈说完拿着空盆走了。

秀贞看见她妈妈走出了跨院门，才又说：&ldo;思康这一去，有……&rdo;她搬着手指头算：&ldo;有一个多月了，有六年多了，不，还有一个多月就回来，不，还有一个月我就生小桂子了。

&rdo;

不管是六年，是一个多月，秀贞跟我一样的算不清楚。

她这时把我的手拿起来看看，便把指甲上的干烂花剔开，哟，我的指甲都是红的了！

我高兴极了，直笑直笑，摆弄着我的手。

　　&ldo;小英子&rdo;，她又低声说：&ldo;我有件事托你，看见小桂子就叫她来，一块儿找她爹去，我们要是找到她爹，我病就好了。

&rdo;

&ldo;什么病？&rdo;我看着秀贞的脸。

&ldo;英子，人家都说我得了疯病，你说我是不是疯子？人家疯子都满地捡东西吃，乱打人，我怎么会是疯子，你看我疯不疯？&rdo;

&ldo;不，&rdo;我摇摇头，真的，我只觉得秀贞那么可爱，那么可怜，她只是要找她的思康跟妞儿不，跟小桂子。

&ldo;他们怎么都走了不回来了呢？&rdo;我又问。

&ldo;思康准是让他妈给扣住了。

小桂子呢，我也纳闷是怎么档子事儿，没在海甸，没在我婶儿屋里。

我一问，妈急了，说：&lso;扔啦！

留那么一个南蛮子种儿干吗？反正他也不回来了，坑人！

&rso;我一听，登时就昏倒了，醒了，他们就说我是疯子。

小英子，我千托万托你，看见小桂子就带她来，我什么都预备好了，回去吧。

&rdo;

我听得愣了，脑子里好像有一幅画，慢慢越张越大，我的头也有点不舒服似的，我一边答应：&ldo;好好，好好。

&rdo;一边跑出跨院，跑出惠安馆，一路踢着小石块，看着我手上的红指甲，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