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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她把手放在门把上，回过头来说：&ldo;你还要干什么？还不够吗？&rdo;

我老实地说：&ldo;够了，够了。

&rdo;

她说：&ldo;那我不走干什么？让你左问右问？我吸不吸毒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你以为你是谁？&rdo;

我说：&ldo;我不过是关心一下。

&rdo;

她拉开门往外走，边走边说：&ldo;关你屁事。

&rdo;

她就这样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个地穴一样的房间里。

我没走，就在这个房间里过了一夜。

我很久都没有合眼。

空气里留下了她的气味。

她的气味很重。

尤其是那张床，那个枕头，她的气味都黏在那儿。

我用力呼吸她的气味，心想什么是风尘？这就是吗？风尘什么都没有？只有味道？风尘是有味道的吗？是香水、脂粉、啤酒、灰尘、皮屑以及可卡因和体液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我是早晨走的，走时这家旅店额外收了我五十块钱的卫生费。

一个女人指着床单说：&ldo;你看看啦，脏啦，要交五十块钱的啦。

&rdo;我看了看，确实脏了，一团黄渍刺眼地印在那儿。

我二话没说，把钱给了她。

那天林胖子老看着我嘿嘿嘿地笑。

我说：&ldo;你笑什么？&rdo;他说：&ldo;你用不着找这样的鸡嘛，染上了爱滋病不是好玩的啦。

&rdo;我愣愣地看着他。

林胖子说：&ldo;我不是吓你的啦，你跟一个吸毒女上床不要小心爱滋病吗？&rdo;我说：&ldo;你怎么说她是鸡？&rdo;林胖子说：&ldo;哇，你连鸡都看不出来，像她们这样子的肯定是鸡嘛，不过是比较高档一点的鸡啦，不做鸡她拿什么吸啦？不信你晚上守在门口看啦，经常都有车来接她的嘛，车都是不同的嘛。

&rdo;我摇着头说：&ldo;我不信，请你以后也不要说她是鸡。

&rdo;林胖子问我为什么？我说：&ldo;她是我老乡。

&rdo;林胖子用力拍一下我的肩，下巴笑得一颤一颤地说：&ldo;老乡？知道啦知道啦，老乡就老乡啦，没关系的啦。

&rdo;

其实我信林胖子的话。

我没有理由不信。

我也明白了那天我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