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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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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看着她流泪。

看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地滑落，被烛火一照，散发着些晶莹的微光。

卫檀生心头微微一动，绀青色的眼中流光一转。

&ldo;娘子为何要哭？&rdo;

他原本有些冷淡的眼眸，倒映着跃动的烛火，竟添了几分古怪的绮丽。

&ldo;纸包不住火。

我既然能看出来，日后定也有其他人能看出来。

我能帮娘子瞒得了一时，却不能帮娘子瞒得了一世。

此时下山，对娘子并无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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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rdo;惜翠反问，&ldo;还是因为吴娘子？因为我昨夜连累了吴娘子，小师父才让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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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rdo;卫檀生垂眸抚了抚手旁的白瓷茶杯，出乎意料地坦诚。

&ldo;娘子如今年岁几何？&rdo;他状似无意地反问。

&ldo;十五。

&rdo;

&ldo;十五岁的年纪，也该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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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阖双眸，复又睁开眼，那双绮丽的眼眸含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吐出的话语非但没有因为她的眼泪，而刻意放得轻柔，反倒愈加冷漠锋锐。

&ldo;我并非有意。

&rdo;惜翠抿唇。

&ldo;我也相信娘子无意。

&rdo;

&ldo;但若不是娘子，怎会生出昨日诸多事端，因为娘子任性妄为，昨日已连累了吴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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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檀生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柔情似水，又含着淡淡的冰冷的谴责之意，甚至是无来由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