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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在东院待了一阵,就听到外头有人喊他,打开帘子出去,是寇沛丰找来了。
寇沛丰身上穿了一套夏日新做的学徒衣裳,崭新的长褂,只是探头望着的模样依旧粗苯憨厚,他瞧见谢璟立刻咧嘴笑了,几步迎上来:“小谢,我找你好久,你们这东院可真不好进,一连通报了三声……”
谢璟问:“你怎么来了,可是二少爷那边有什么动静?”
寇沛丰点头道:“是,是,二少爷今天出门了,跟你说的一样,他去了外头连跑了好几户人家,叫了好些人来咱们家。”
谢璟道:“是他一贯做派。”
寇沛丰道:“还不止啊,二少爷把人都叫来,也不去戏台那边瞧热闹,都带去自己院里让那帮同学帮着他抄写单子,字那么老大一个,已经贴出去了!”
“贴什么东西,贴去哪儿了?”
“就戏单,全贴剧院去了!
县城里两家大剧院左右门口都贴了一墙,听说这会天桥底下说书的摊子上都贴了,现在全青河县都知道尚玉楼要来,也知道有出新戏《白猿献寿》要演。”
“……”
“让他贴,不打紧。”
寇沛丰见谢璟不急,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他从黑河捡了一条命回来之后,就对谢璟佩服地五体投地,什么都听小谢的,这会儿下意识去看谢璟,听他的话。
谢璟瞧着时间差不多,去小厨房提了一篮子新鲜桃子出来,同寇沛丰一起出去,边走边问:“你今日怎么有空,二少爷没带着你一起疯跑?”
寇沛丰道:“二少今日忙,顾不上我,这才能溜出来喘口气。”
谢璟问:“他为难你了?”
寇沛丰心有余悸,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跟他耳语:“小谢你不知道,二少爷疯起来可太吓人了,一会让我抄书,一会让我画图,开春那会不还下了两场雪吗,二少爷还让人抱了老大一个冰柱子过来让我磨成个冰灯,这我哪儿行呀!
算账什么的倒是还可以,毕竟学徒房里都教这个,但是抄书我可真不会啊,我字儿都是刚学的,还没捂热乎哪!”
寇沛丰愁眉苦脸。
谢璟在一旁却笑了。
寇沛丰出力气还行,实在不想回去陪着二少爷之乎者也——二少不给钱,光让陪读,他学徒房里的活儿都没忙完呢!
他送了谢璟去戏台那,帮着搬了些东西,瞧着也没别的事可做,就回学徒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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