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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反了,还,还有余地?”
心腹急的脱口而出,随后在齐家冰冷的视线中消声垂头。
“将在外,做什么我们可管不着,别忘了,圣女眼里,管家和管事是两回事。
我只需看家便可,管事折腾什么,我可管不着。”
“可那位大人,管事也管不了吧?”
心腹还是忍不住紧张,他都哆嗦了,“若把圣所牵连进去,皇上雷霆震怒不说,圣女若也……”
他不敢说下去了,历代圣女虽然都行事低调,不见有什么恐怖手腕,但光圣女驾临时那六百年都解释不了的奇景,就已经能让这群还畏于自然的人心有戚戚。
更何况还有众多散落在四处,至今无人能破解的天物……
齐家也沉寂下来,许久,笑了一声:“呵,圣女说要嫁天下之主,可没说天下之主非得是那元以臻!”
这话太过大逆不道,心腹光听着就腿软,他不敢再接话,抖抖索索的在一旁站着。
齐家说完,自己都有点不稳,他坐着平复了一下,垂眼看了一遍自己刚才写的信,提笔想了想,又加了两句,晾干,收进了一个竹筒中,交给心腹:“寄过去。”
心腹接过,没有二话,转身出去。
那一头,圣女寝宫,52741貌似还在酣睡,可她颈下的玉枕却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在齐家的心腹把竹筒绑在信鸽腿上放飞后,方幽幽沉寂。
她撇了撇嘴,翻了个身。
门外,圣子燎抬着头,紧盯着屋檐上的脊兽,确认方才月光下闪烁过的蓝白荧光不是错觉,方才垂下头,清淡的笑了笑,在门口盘腿坐了下来。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头靠着门,仰天看着星空,眼里仿佛什么都有,又仿佛一切皆空。
皇宫里,有一个人此时正在看着同一片星空,心情却截然不同。
那当然是元以臻。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后死于皇帝之手,但皇家的面子还是要的,大丧依然要办,还得办得隆重,让虎视眈眈的西方圣所无话可说。
这让元以臻很烦躁,以至于虽然萧若骐含情脉脉,可他却无心缠绵,用了晚膳早早的离开了。
他径直走向后宫西北一处僻静之地,越过一片荒凉的小园子,便能看到那儿隐隐的烛光,还有规律又清脆的敲击声。
他负手站在外面,没有进去,而是抬头看天。
此时尚是傍晚,天色还没有全黑,是一种通透的深蓝,缀着点点星光,极美,却是他最恨的颜色。
他还记得当初刚坐上龙椅,钦天监、礼部、户部和宰相便一齐冲过来,跪地大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后星骤亮,圣女驾临,盛世之兆啊!”
听到他耳朵里,却分明就是:别高兴太早,西边来人了,非得分一杯羹,还不让你娶你心仪的人。
那一刻,五分想娶的人,他变得十分想娶,心底里对那个未曾谋面却压制他朝六百年的圣女万分厌恶。
怎么偏偏是他呢?圣女驾临虽然没什么规律,但多少也要隔一百年上下,离上一任圣女皇后离世,至今才不过八十年,怎么就轮到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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