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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楚家大房乔迁新居。
前有安宁侯府遭到声斥,摘了匾额,这宴自然是能简则简,不过该来的一个也落下。
本家楚晋章那边儿乔氏备了贺礼,敬哥儿和枫哥儿兄弟带了前来。
便是恪亲王府那边儿虽未有人至却也礼到了一堆。
“小姐,那边儿大少爷和二少爷想要见您。”
徐妈妈前来禀报,彼时,慧姐儿正跟夏氏一道招呼前来的女客,多是楚晋珉官场同僚家的女眷。
慧姐儿到底还是闺阁姑娘,虽说暗地里都是她安排计划的,可今日面儿上还得夏氏来。
慧姐儿想着虽说繁忙,可去见一面大哥、二哥还是可的,便跟夏氏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徐妈妈去了自个儿小院的正厅。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
慧姐儿一脚跨进门槛,便朗声笑道。
敬哥儿、枫哥儿皆起身望着慧姐儿抱拳一礼:“今日叨扰妹妹了。”
“两位哥哥说得什么话,你们能来,我这心头不知多高兴。
咱们坐下说话。”
说话间,便又丫头上前添茶倒水。
“这会儿来找三妹是因着静姐儿她让我给你带了份礼物,是私下另外准备的,没有随娘的礼单。”
老大敬哥儿从袖中摸出一个布袋,递给慧姐儿。
慧姐儿闻言心中一喜,她专程请了静姐儿和颜姐儿,虽说他们都拒绝了,可静姐儿私下另备礼物,显见也是念着她的。
急急打开布袋,掏出一看,里面是一个绣得十分精致的福娃,憨态可掬,仔细瞧着还跟慧姐儿有几分相似。
“多谢四妹了,还望两位哥哥回去代妹妹谢谢四妹这礼,告诉她我很喜欢。”
慧姐儿眼眶泛红,笑着连连道。
敬哥儿叹息一声:“三妹,静姐儿她.....”
“大哥,我都懂。
你们还能来,静姐儿还能想着给我亲自做个礼物,便是极好的。
从前种种皆因不得已,其后分家一事我也出力不少,老太太和三叔自是恨透了我们大房。
撇开这些不说,我和轩哥儿却并未想过要与两位哥哥生分。
一来念着当初我们姐弟孤苦无依时的帮助,二来这些年处下来,怎会没有半点手足情谊。
更莫要说我与四妹自来相处得宜,如亲姐妹无异。
贞慧不求两位哥哥和大姐、四妹原宥,但在贞慧心里,咱们从前的情分一直都在。”
慧姐儿笑着坦然道。
敬哥儿望着慧姐儿面上的期许,许久说不上话来,自小母亲教导,要他行要正坐要端,要做长兄表率,爱护弟妹,秉承祖训,方可不违男儿本色。
这些年他一直铭记于心,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对慧姐儿、轩哥儿早前是格外怜惜他们没有父母在身边儿,后来却是当真处出感情来。
只不想如今一连串变故发生,家中父亲整日关在书房颓废忧愁,祖母卧于病榻,不能起身。
侯府不再是侯府,侯府公子也不再是侯府公子,一时沉于谷底,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位极聪慧的妹妹和她父亲所为。
他应该责怪也应该恼恨,可是今日因母命而来,却见大伯待他温和,轩哥儿真诚招待,上串下跳如幼时那般来闹他,慧姐儿也说出这番掏心窝的话来。
情理与道义夹击,实在不知应回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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