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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rdo;说着，即令宫娥，去把嗣帝引去看看人彘，使他心有警惕，以后就不敢生甚么异心了。

宫娥当时奉了太后之命，便去传谕内监照办。

内监忙至惠帝宫中。

那时惠帝正在思念少弟赵王，忽见太后宫里的内监进来，问他是否太后有甚么传谕。

内监道：&ldo;奴辈奉了太后面谕，命奴辈前来领陛下去看人彘。

&rdo;惠帝正在无聊，一听人彘二字，颇觉新颖，便命内监引路，曲曲折折，行至永巷。

内监开了厕门，指示惠帝：&ldo;这个就是人彘，陛下请观。

&rdo;惠帝抬头往内一望，但见一段人身，既没手足，又是血淋淋的两个眼眶，眼珠已失所在，余着两个窟窿，声息全无，面目困难辨认，血腥更是逼人。

除那一段身子，尚能微动之外，并不知此是何物。

看得害怕起来，急把身子转后，问内监道：&ldo;究是何人？犯了何罪，受此奇刑？&rdo;

内监附耳对他说道：&ldo;此人就是赵王之母戚夫人。

太后恶其为人，因此命作人彘。

&rdo;

那个内监人彘二字刚刚出口，只见惠帝拔脚便跑，一口气跑回自己宫里，伏在枕上，顿时号陶大哭起来。

内监劝了一番，惠帝一言不发。

那个内监回报太后，说道：&ldo;皇帝看了人彘，吓得在哭。

&rdo;吕太后听了，方才现出得色，对审食其道：&ldo;本要使他害怕，那才知道我的厉害，不敢违反我的意旨了。

&rdo;

次日，忽据惠帝宫中的内监前来禀报道：&ldo;皇帝昨天看了人流之后，回得宫去，哭了一夜，未曾安眠。

今儿早上，忽然自哭自笑，自言自语，似得呆病，特来禀闻。

&rdo;

吕太后听了，到底是她亲生儿子，哪有不心痛之理，便同内监来至惠帝宫中。

只见惠帝卧在床上，目光不动，时时痴笑。

问他言语，答非所问。

赶忙召进大医，诊脉之后，说是怔忡之症，一连服了几剂，略觉清楚。

吕太后回宫之后，常常遣人问视。

过了几天，惠帝更是清醒，便向来监发话道：&ldo;汝去替我奏闻太后，人彘之事，非人类所为。

戚夫人随侍先帝有年，如何使她如此惨苦？我已有病，不能再治天下，可请太后自主罢！

&rdo;来监返报太后。

太后听毕，并不懊悔惨杀赵王母子，但悔不应令惠帝去看人彘。

后来一想，惠帝不问国事也好，到底大权执在自己手中，便当得多，从此连惠帝也不在她的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