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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想着,脚下的步子便放慢了些许。
小医官理理袍子,于亭前咳了咳,煞有介事地冲着长凳上的人作了个礼,再慢条斯理地放下箱子,坐前来。
子桑半眯着眼,隔着睫毛帘儿将小医官打量一番。
方才远远便看着她急急忙忙,近了前倒是变作一个人似的,于是干脆微是秀眉皱了起来:“疼。”
这小医官看着年小,身子骨薄弱,做事却有分有寸。
看看脸再看看肩颈胳膊长腿玉足,不见外伤,于是便一手取了脉象,一手往那身子软和的地方又是揉又是按:“不知太子哪里疼。”
被抓到了痒处,子桑一下噗哧笑出声,整个人也卷了起来:“就心窝窝里疼。”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手儿越揉越紧,前腰后背的跑动个不停:“还不赶紧认错。”
白允沫自小在青楼里边多留连,最是常听女子说些闺中闲话外加一些耍弄人的小手段,这回逮了子桑自是有得收拾。
被她挠得左右痒得不行的子桑又笑又喊又叫的,惹得福安与后头遛了大雪跟过来吉佰于花叶后偷看。
吉佰:“还是医官治得服我们世郡殿下。”
福安:“原来殿下喜欢被这样玩。”
咦?
“错了错了,不敢了。”
“不敢怎?”
“不敢称病来令你心急。”
“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子桑这才喘吁吁地仍有些余笑;“竟没你一下子看破了。”
“可不要小看了我。”
白允沫帮着子桑把方才耍时弄散的衣装的整好,冠帽后戴平,交衽理齐,再又是肚儿上摸了摸问:“是真没得病的?”
伸手便环了白允沫的细腰,将人放在自己腿上:“就是心病犯了,要老药来治。”
白允沫一时就低了头,把脸埋在子桑脖儿里便抽答起来,泪儿一行一行蹭在领上。
“嗯?这是怎了。”
把人推开,扶转过脸,帮她把泪抹去,这副说哭就哭的性子倒还仍如当年,没变的。
白允沫冠帽下一双泪眼泛巴着,睫上不时再滚出两大颗泪花:“你要随军北征了。”
“是。”
白允沫一时便又倒在了她肩上,泛滥不止,说话也是一抽一答:“做殿下真不好,早知道来国都会这样,我就应该早些把你藏起来。”
哪里有那么多早知道呢,要是有的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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