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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有点苦恼。”
孟冶的语气里带了点困惑,“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没有啊。”
能被称得上苦恼的事,这两天就只有那一件,可秦宇星并不想说。
他当然希望秦树能有更好的居住环境,可他不想在孟冶面前再提起这些事了,那样会有一种他在跟孟冶要钱的错觉。
他当然知道并不是钱的问题,租房的钱他是拿得出来的。
可是他一旦在孟冶面前说起,就好像是在跟孟冶讨钱了。
秦宇星不喜欢这种感觉。
“好吧。”
孟冶没有盯着这个问题不放,“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哦。
其实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做一个听众我也很开心,如果你需要我的话。”
他这话当然是谦虚了,关于秦宇星存在的所有问题,到孟冶这里几乎都能迎刃而解。
甚至秦树的手术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他私底下联系了国际上最专业的医生做专家会诊,中间医生说秦树身体状况不允许手术,多等的那半个多月,其实是给专家们进行术前分析讨论的时间。
但这些孟冶都没有告诉秦宇星。
秦宇星每晚坚持给孟冶打电话,一方面是他自己的私心,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发现孟冶很喜欢自己打去电话。
不管他说什么话题,孟冶都非常捧场,光从语气里就能听出他很开心。
刚开始,秦宇星惦记着要提供更多的情绪价值,每次都唠唠叨叨说上许多,不让气氛冷场,其实他原本并不是话这样多的人,可是一个多月下来,越来越习惯在孟冶面前说话,以至于现在根本不需要费心思,就能几乎一刻不停地讲上半个多小时。
兴许是气氛太和谐了,秦宇星忍不住放松下来,说出了一直惦记在心上的事:“孟先生,这周末你有空吗?”
孟冶想也没想,下意识拒绝:“我有事。”
具体是什么事,他没有说。
秦宇星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感,却还是忍不住失落,低低地“哦”
了一声。
忽然觉得腿好像有点麻,孟冶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大自在地补充道:“真的有事,大学时候的一个朋友结婚,我要去外地。”
秦宇星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听上去情绪还是不太高。
孟冶忽然产生一种冲动,想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
他本来就是家属,应该去的。
可是他们还没有开始恋爱,为什么他会觉得秦宇星是家属呢?
孟冶思索了一下,想起秦宇星还没有表白。
可是还觉得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孟冶的头开始痛了,呼吸急促起来,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伴随着电话那头“孟先生!
孟先生!”
的急切呼唤声,他忽然全部想起来了。
这个称呼并不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小情趣,而是关系疏离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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