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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仍未到陈晚以往起床的时间,许空山应该还没出门吧?
陈晚摸着兜里的碘酒瓶,他起床就放进去了,这会瓶身触手温和,半满的碘酒在瓶子里晃荡。
许空山在厨房洗碗,许有财吃完饭又躺下了,他不仅脸上有伤,还浑身疼,可见昨天两人打得有多激烈。
高大的身影时不时看向窗外,不知为何,许空山的直觉告诉他陈晚今早还会再过来。
“山哥。”
陈晚的声音如同山间清露,许空山脸上露出一个下意识的微笑。
许空山下巴上的胡子冒出半厘长,配合结痂的伤口,为他平添几分野性。
“六儿吃了没?”
许空山眼神黏在陈晚身上,“我煮了稀饭,要不要吃点?”
他语气期待,陈晚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我吃过了,不过还能再吃点。”
许空山高高兴兴地给陈晚盛饭去了,橱柜里的碗大多都带着缺口,他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个品相完整的,用热水洗了三遍。
煮稀饭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许空山水掺多了,他便多熬了会,没想到误打误撞,煮出来的稀饭浓稠红薯软糯,极好入口。
十月挖的红薯放干了部分水汽,香甜的滋味渗透到开花的米粒中,陈晚尝了一口“好吃!”
许空山切了碟酸豇豆,脆嫩酸爽的口感激发了陈晚的食欲,一碗稀饭很快见底。
“还要吗?”
许空山拿起饭勺,陈晚连连摆手“不要了山哥,我吃不下了。”
陈晚站起来,感觉稀饭已经抵到他嗓子眼。
在自然光线下许空山屋内的情况比昨晚来得清晰,一张床、一个柜子,进门处的墙上挂着把柴刀,刀锋锃亮,握把光滑;地上虽然坑坑洼洼的,但十分干净。
“诶,我棉布呢?”
陈晚摸了两边棉袄的口袋,除了碘酒空空如也,低头牵开往里看,仍然没有发现棉布的踪迹,他走的时候不是顺手揣了的吗?
难不成他记错了?
“没事,找不到就不擦了吧,反正快好了。”
抓痕处的疼痛感对于许空山而言可以忽略不计,已结痂的伤口也不需要再涂抹碘酒,但陈晚的目的是抹碘酒吗?
当然不是。
“我刚洗过手了。”
陈晚把碘酒倒在左手掌心,用右手食指蘸取,“山哥你抬抬头。”
许空山的视线落在陈晚的指尖,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指腹接触到下巴的瞬间,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同时穿透他们的身体,许空山肌肉绷紧,陈晚鞋里的脚趾内勾。
粗硬的胡茬刺在陈晚的指腹上,扎呼呼的,有点痒。
近乎抚摸的力道在许空山脸上流连,暧昧的气息在简陋的土屋中蔓延。
“陈晚最近怎么跟你走得这么近?”
望着陈晚离去的背影,刘强忍不住出声问到。
他会如此疑惑并不奇怪,陈晚小时候身体不好,很少在外走动。
等陈晚慢慢大了能够出来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许空山却被孙大花安排下来的家务所包围,没了玩乐的机会。
后来陈晚上学,许空山下田,两人分别走上不同的道路。
因此尽管就住在隔壁,陈晚与许空山的关系还比不上他在班上的同学。
待到陈家搬出老宅,陈晚全身心投入学习,若不是有周梅这层关系在,两人一年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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