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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ldo;我家离这里不远，去我那里休息一下？&rdo;虽是个问句，却说出了陈述句的意思。

布鲁斯思考了一下，他今天包里还带着三四个微型摄像头和监听器……光是监视汉尼拔周边环境还不够，如若可以，他当然是想连对方家里都安满监控的。

&ldo;那麻烦您了，莱克特教授。

&rdo;布鲁斯答应下来。

汉尼拔&iddot;莱克特的家非常干净，他是个有钱人，却毫不奢华，每一寸的品味都融入背景之中。

无论是瓷砖、地板、墙上的画、书柜上的摆设……无不彰显汉尼拔别具一格又低调内涵的审美。

&ldo;您喜欢欧洲文化。

&rdo;那是一个白瓷花瓶，上面却绘制着亨利&iddot;卢梭的《沉睡的吉普赛人》，在大块暗色调的背景上几抹跳脱的亮色，月光如练，照耀着黝黑的脸庞。

&ldo;超现实主义的画作，原画保存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里，十九世纪法国画家的作品，亨利&iddot;卢梭并不有名，起码不像某些享誉全球的大画家。

&rdo;汉尼拔介绍道，&ldo;《沉睡的吉普赛人》是他少数杰作之一，他父亲是工匠，从没有人教他画画，这是他的本能。

&rdo;

&ldo;星期日画家，是的，有人称他为原始主义画家，没有任何流派，只有原始情感、原始素材、原始色彩……笔触稚嫩，却像极了山洞里的远古壁画。

&rdo;布鲁斯没有伸手触碰，只是平静地评价道：&ldo;他的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梦。

&rdo;

汉尼拔微笑了起来，约过女孩儿，用指尖触碰狮子的鬃毛，他偏过头正好可以观察亚裔少女的侧脸，他能嗅出每个人身上的味道，他们的肉质，他们有没有得病，甚至是他们的情绪。

和亨利&iddot;卢梭一样，这或许也是一种天赋，捕猎者的天赋。

只是，出乎意料，这个女孩儿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味道。

她不擦任何护肤品或是化妆品，不用任何香水，只能闻到昨天的洗浴液，商场里最普通的大减价的牌子。

她身体健康柔韧，没有任何疾病，想必嚼起来口感也像30个月的小牛肉。

但她没有任何&ldo;情绪&rdo;上的味道，即便今天早上去采访犯人时，她也不喜不怒，甚至控制着心跳都没快上一拍。

哪怕自己此刻已经入侵了安全距离，对方依旧平静如水……不，不是平静，而是沉寂冷然，就像是无边黑夜。

&ldo;我个人并不喜欢这幅画。

&rdo;布鲁斯不留痕迹地抽身开来。

&ldo;为什么？&rdo;汉尼拔好奇道。

&ldo;有人觉得这幅画是&lso;心有猛虎，细嗅蔷薇&rso;，但我只看出了亘古不变的死亡和冷漠。

&rdo;据说卢梭是在从军路上看到沙漠上有一个吉普赛人的尸体，乐器散落了一地，这可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景象，唯有悲凉。

&ldo;萨松的诗总带着浪漫主义的幻想。

&rdo;汉尼拔倒是赞同布鲁斯的观点，&ldo;这张画总让我想起那张照片，秃鹫围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儿，等待自己的食物。

&rdo;

布鲁斯冷笑，汉尼拔身上野兽的气息都快盖不住了。

&ldo;我去给你拿毯子，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吧。

&rdo;汉尼拔话锋一转，轻声说道，看着亚裔女学生并未反对，就转身去拿东西。

布鲁斯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扣着从包里拿出来的微型监控装备。

监视野兽是件冒险的时候，如果激怒对方，说不要被反咬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