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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口的第一个字开始，薛明晓的目光便一直在江沐宸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江沐宸其实很怕从薛明晓口中听到周现两个字，不管是从前也好，还是现在也罢，这个名字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每每听到时，都会如恶魔一般死死扼住他的脖子，叫他呼吸不得。

“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从看到银行卡的那一刻起，江沐宸便瞬间明白过来，但他想不通为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周现又选择了将这笔钱退还给他？

而且还是这个时候！

江沐宸脸色有些白，眼皮低垂着盯着桌面上的那张银行卡，面对薛明晓时内心十分忐忑，却又不敢抬头去看她。

薛明晓没有想过江沐宸会是这种反应，为什么明明是在帮她，他却表现出一副很害怕她知道的样子？

“你在害怕什么？”

薛明晓担忧地将手伸了过去，附在江沐宸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对方。

江沐宸一手紧紧捏着那张卡，随即露出一丝苦笑。

“我害怕你会讨厌我。”

薛明晓轻拍江沐宸的手顿在空中，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迟疑地收回手，这才发现原来有很多事，被她给忽略了！

*

高一那年国庆节后的第一个星期，江沐宸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演讲稿十分写的大义凛然，冠冕堂皇。

薛明晓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后面，根本看不清升旗台下讲话那人的长相。

只听见队伍前方的一群女生闹哄哄的，指着台上的男生不知道在说什么。

薛明晓站的那个位置刚好被太阳晒到，她耐着性子听了好久，也没见台上那人有要下台的趋势。

她有些不耐烦了，一手平遮在眼睛上方，然后踮起脚尖去看台上的人。

这样的演讲台江沐宸写过很多次，也念过很多次，手里的稿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摆设，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站在人群最后方那个不安分的女孩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终于抬起头来，然后看着他比了一个中指，嘴形道：烦不烦？

其实说嘴形有些太夸张了，只是对方浑身散发出来的不耐烦气息在配上那个鄙视的中指，江沐宸在那一刻满脑子自动回荡起薛明晓的声音，不停问他烦不烦？

他自作主张去掉了演讲稿中的几段，然后语速飞快地讲完后下台站在班级的最前方，面无表情。

升旗仪式结束后，江沐宸找到薛明晓，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薛明晓被太阳晒得心烦，见有人挡住自己的去路，抬头瞥了一眼对方后，又匆忙低下头去，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只大概从身形判断出对方正是刚刚在台上讲话的人。

“你真的很讨厌噫！”

*

“我那个时候不是……”

薛明晓也是在后来才将在学校里品学兼优的江沐宸，与自己曾经在路口遇到的不良少年联系在一起，“我只是……”

薛明晓突然有些哽咽，仔细想来，好像他们之间的每一步，都是江沐宸在向她走来。

她不知道江沐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但像这样无意间伤害到对方的时刻，决定不止这一次。

她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