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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境敌军入侵,陵襄王绞杀途中身亡惨死,二子为争夺王位兄弟相残,只剩次子段樟存活,特禀皇上!”
段樟漠然的望向父亲的尸首,一如当年他在雪地里下跪时,父亲望向他的眼神,
信件写好,副将接过后快马奔赴京城,路途遥远,需要费上七八日的功夫,
段樟赶到兄长府上的时候,兄长正在喝酒下棋,风雅的很。
傍晚轻风拂过,倒是让段樟又想起了以前的许多往事,“大哥当真是好兴致。”
“你怎么来了?”
扫了一眼段樟拿棋子的手,大喝一声,“放下!
别用你那脏手乱碰。”
“脏?”
段樟把双手伸到身前,张开五指,翻转瞧了瞧,“确实是脏,沾了不少血。”
“父亲不是不让你离开抚川郡?你私自出逃,这是要受鞭刑的!”
陵襄王最疼爱长子,养成他嚣张的性子,对待段樟这个弟弟从来没有好脸色,语气永远的高高在上,
“父亲?”
段樟先是露出一抹淡笑,而后大笑,最后捧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父亲已经死了。”
段樟从来没有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就连被他和三弟用泥巴扔脸的时候都没有哭喊过,“疯了!
你莫不是疯了!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大哥别叫了,你府里除了你,全都死了。”
段樟歪头,夕阳在身后,笼罩一团光环在他的身上,本应是一副悦人景象,可段樟的表情太过阴冷,让人瞧着忍不住寒颤。
“三弟就快到了,大哥是想先死还是后死?”
段樟招手,暗一上前,身上还有没有干涸的血迹,
“弟弟都听您的。”
段樟记得小时候他很听大哥的话,让他乖乖站好了做靶子,他便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只有这样,大哥和三弟才能和他一起玩。
“你怕不是得了癔症,来人来人!”
叫了两声后,没有听到人回应,一下子慌了神,“不,不可能,来人!
!”
“大哥再叫大声一些,看看能不能把人叫来。”
段樟还是那件毛皮大氅,夕阳逐渐西下,没有阳光,空气变得阴冷,领口的带子自然垂下,耷拉到腹部,
段樟一边系带子,一边伸手把棋局搅乱,“三弟马上就到了,大哥若是不选,就让三弟来选吧。”
三弟听说大哥有宝贝送他,风风火火赶来,进门时满地的血水,以为大哥又心情不好打杀了下人,并没有在意,“哥,你又得什么好宝贝了?”
“哥!”
推门,便看到大哥绑在凳子上奄奄一息,吊着最后一口气,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和他说着什么,“什么?”
“快,快逃……”
他的牙齿被打落,说话吃力,只能从喉咙发出一些呜呜声,听不真切,
“逃?往哪逃?”
段樟从门外走进来,暗一把刚在书房搜到的文书交到他的手上,“大哥,你这么多年收的贿赂,还真不少啊!
这一条条的人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午夜梦回,不做噩梦啊?”
“段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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