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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对了，还没跟你说，上次我一见你爸爸的眼神就受不了，看你妈妈就好多了。

……你妈妈怎么那么年轻？而且那么温柔。

……等等，你先让我扶一下，我腿刚打了下软……&rdo;

钟闵低头看她挂在自己手臂上，闭着眼，还真有点站不稳的样子。

微微揽过她肩头，无奈笑笑。

她缓了缓，站直了说：&ldo;这下好了。

&rdo;他笑说：&ldo;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并舒服了再去。

&rdo;她使劲拧他手臂一下，眨眼说：&ldo;这下再没有了。

&rdo;

盛昌见他们进门，吟吟笑：&ldo;可算来了。

&rdo;章一立刻服服帖帖起来，清清亮亮叫一声&ldo;伯母&rdo;，哪还有半分面对钟闵的气焰？盛昌拉了她的手往里走，&ldo;知道你们刚回来，正好一会吃饭。

&rdo;见到钟父的时候，章一叫一声，还是明显地露怯。

盛昌说：&ldo;先坐着，咱们好好说说话。

&rdo;章一忙点头说是，钟闵走过来，不声不响坐到旁边。

钟父只看着他们，不作声。

钟闵这时候伸出手，把章一后颈露出来的衣服标签理进去，钟父开口说：&ldo;若是你自己回来的，我对你改观也说不定。

&rdo;

章一差一点就要说，自己本来也是准备回来的了，但辩解有什么用，于是说：&ldo;是。

&rdo;

钟父说：&ldo;上次你分明有话要说。

是什么？&rdo;

这房里有一扇插屏，檀木架子，上面绘着几棵古松，天际是青云，松底下有一个童子，垂着髫，在那拾松子。

章一的眼光落上去，一晃而过，为什么是童子而不是美人呢。

那插屏似乎挡不住风，墨染的松针铮铮作响，摇下了松子，又是四面八方地咚咚响，那样多，童子心急，简直无从下手。

章一就在那一阵响动里听见自己的声音：&ldo;上次您说我太小，我当时想说……我是很小，小得……根本不该面对这些事。

我甚至想说……您与其来问我，不如去问问您的儿子，这一切都是他在主导。

后来，我顺了您那句话，在心里反反复复想，是啊，我还那么小，何必要负担这些，于是，找到机会逃了。

&rdo;

钟父沉着脸，章一吞咽一口，盛昌注视她，眼神柔和。

&ldo;刚跑出去时我很后悔。

我也怕。

我以为自己能行的。

但是……我很想钟闵，每天大部分时间空白，用来走神。

我一直在想，想通了很多东西。